第一次见到王鹤，就是很普通的一天，她们一群女孩打扮jing1致排成一列等着被挑，这个包间今天来了四个客人，前三个都没选飞飞，飞飞想今晚可能开不了张了，到最后一个老板的时候，一个温run的声音说：“左边第二个。”

        是飞飞。

        飞飞看那人，三十左右的样zi，长相是极为俊朗的，xia颌线很分明，眉mao锋利，yan睛泛着笑，好像在招桃花。

        其他女孩退chu包房，留xia的女孩们开始dian歌nuan场。飞飞坐在dian她的老板旁边，老板没动她不动。每个销售的风格不同，有reqing活泼的，有gao冷傲jiao的。reqing主动的确实好开单，容易chu业绩，但还真有人喜huangao冷的。在风月场里找烈女，在尼姑庵里找婊zi就是男人最大的xing癖。

        老板没提什么要求，飞飞也沉默着待了大半场，开始玩起来手机老板也没guan她，不知dao过了多久她shen边的老板才叫她，慢慢地说：“妹妹，替我去给我几个哥们儿敬杯酒。”

        飞飞甜甜地冲他笑，说：“好嘞老板。”

        起shen照zuo，两个月已经练chu了职业素养，能喝酒，就是gan1这行的必备技能，尽guan这两个月里她宿醉tou痛，吐得要死要活已经好几次。

        三个老板三杯啤酒，她gan1脆地喝gan1了，嘴里说着祝老板们生意兴隆发大财的套话。其中一个男人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手。飞飞没躲。

        敬完酒回来后又继续在自己老板shen边杵着，他似乎有些微微醉了，斜靠在沙发上闭着yan睛。飞飞礼貌xing地俯shen问：“老板还好吗？”

        男人轻轻地睁开yan睛，yan神迷茫勾人，兴许是因为他的脸太突chu，飞飞居然不敢再靠近，老板似乎分不清她是谁，过了几秒yan神才聚焦，迷迷糊糊地rou了rou脸，说：“没事，你也你不用喝酒了，看他们的样zi，这场快结束了。”

        “我这今天喝了两场，撑不住啊。”老板补了一句。

        飞飞有dian尴尬，他本来想问问老板还要不要续酒，但老板已经喝醉了，她怎么忽悠老板买酒啊。

        她沉默了一会儿，想着自己这个月的业绩，还是ying着toupi说：“老板要不要再来dian酒，我们今天打八折，喝不了可以存的。”

        男人没chu声，飞飞觉得不行就算了，今晚的班已经非常轻松了，不用被灌酒，不用被过分地摸，老板醉得不省人事必然也不可能问她能不能chu台，不用艰难拒绝，她保底拿400今晚已经赚了。

        本来想着开不了单就算了，但老板说突然开kou，他撑起shenzi，满不在意的样zi：“行啊，xia什么你自己签就行。”

        自己签，就是她想开多少钱就开多少钱。一般这种时候是有实力的老板gao兴了，要哄着姑娘上床的时候，才跟姑娘说想开多少开多少。但凡事都有代价，敢写五万，就要zuo好陪老板zuo十次的心理准备。

        飞飞开了3000，不多不少，她维持着这个微妙的平衡。签完以后业务xing地在老板耳朵边说：“老板，您今天定的洋酒，是现在开还是存起来呢。”

        “存着吧，今天要散了，我这个样zi哪里还喝的动哦。”男人说。

        “好嘞，麻烦您扫这个然后在这里签一xia名。”飞飞掏chu收款的二维码给老板扫，留了老板的手机号，把酒shui录ru系统。

        系统里没有任何记录，他居然是这里的新客。

        男人费力地扫码付完钱以后签了名。人虽然醉了，字ti还是有力的。

        王鹤。

        那天结束地比预想的要晚，结局是那三位老板都带走了三个姑娘。王鹤已经无法行走，他tan在KTV沙发上，让飞飞帮他打电话给他老婆。

        飞飞此刻非常真实地心颤了一xia，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妻zigan到羡慕。这个男人比风月场里大bu分男人靠谱，能一天挥霍几万块招待客人，不对她动手动脚，醉了以后，居然是想找老婆。这么想着，飞飞又黯然神伤。为什么同样是女的，有的人，命那么好。

        等了二十分钟，他太太没来，来了司机，司机把王鹤nongjin车里之前，王鹤问飞飞：“你叫什么名字。”

        飞飞微笑着回答：“老板，叫我飞飞。”

        王鹤说：“好，飞飞，我没醉，我记得的，我还有酒存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