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年前（2）酒精，真是个好东西

        这个念头，早已在霍尔心中生根发芽。

        只是，他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而今晚，似乎就是那个时机。

        宴会进行到一半，灯光变得更加柔和，悠扬的舞曲响起。许多军官和政要开始步入舞池。

        霍尔的目光再次锁定了苏轻。她似乎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一个人端着酒杯，站在角落里，微微蹙着眉，看着喧闹的人群，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单纯地发呆。

        她很少参加这种社交活动，即使参加，也总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霍尔知道，她更喜欢待在舰桥，或者训练室，与冰冷的机器和枯燥的数据为伴。

        今晚苏轻似乎喝了点酒，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平日里清亮锐利的黑眸，此刻也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显得有些……迷离。

        霍尔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这样的她，少了几分军人的锋利和疏离，多了几分属于女性的柔软和……诱惑。

        他看到有几个年轻的军官，鼓起勇气想要上前邀请她跳舞，却都被她礼貌而疏离地拒绝了。

        霍尔不动声色地避开又一个贵妇。

        苏轻的目光，似乎在人群中逡巡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霍尔的心脏猛地收紧，随即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他几乎可以肯定，苏轻刚才那一眼，是在看他。那眼神中，带着一种他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复杂情绪――有犹豫，有紧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的光芒。

        他压下心头的狂喜和激动，保持着镇定，缓缓向她所在的方向移动。

        他没有直接走向她，而是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下，拿起一杯香槟，状似随意地观察着舞池。

        他在等。

        等她主动过来。

        果然，没过多久，那个娇小的身影，端着酒杯，一步步地向他走来。

        她的脚步似乎有些不稳，脸颊上的红晕更深了，眼神也更加迷离。

        “元帅阁下。”她在他面前站定，微微低着头，声音有些发紧，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

        “苏上校。”霍尔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威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有事吗？”

        苏轻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金眸，似乎被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灼热烫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乱地移开，落在他胸前的勋章上。

        “我……我是来……感谢您的。”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这次战役，如果不是您的……信任和支持，第三舰队不可能……”

        “功劳是你们自己打下来的。”霍尔打断她，声音低沉，“尤其是你，苏上校，你的表现，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描摹着她的脸颊，她的脖颈，她礼服勾勒出的纤细腰身。“你值得所有的荣誉。”

        苏轻被他毫不掩饰的注视弄得有些不自在，脸颊更红了，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酒杯。

        “谢谢元帅。”她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抖着。

        霍尔看着她这副羞赧又强作镇定的样子，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火焰，再也无法控制地熊熊燃烧起来。

        他知道，她喝醉了。至少，是微醺。

        否则，以她平日里冷静自持、甚至有些刻板的性子，绝不会主动来找他，更不会露出这样一副……任人采撷的迷离姿态。

        酒精，真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