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何宛清双目怒睁，满是怒火。

何宛清底的泪意凝住了。她满面不思议之，痴痴问：“那贱人当真这么说？”

如今她没了孩，萧飞骕恰好以“王妃需要静养”为由，将她禁足在房。她哪儿都去不得、谁都指使不得，便是要告发那平朝云也没了时机。

“平朝云，你真愿离开毫州王府？”何宛清尖着嗓，质问。

恰在此时，有婢女来报，说是侧妃平氏来探望王妃了。

何宛清微怔住。

“是，”何宛清冷笑着，眉宇间现一抹痛，“要不是因为你这个贱婢，何至于让我没了来之不易的孩？！我恨不得咬噬你的骨血！”

一想到那副画面，何宛清便觉得怒火中烧。

若是他了帝王，怕是一个便休了自己，再立平氏为后吧。又或者广纳妃嫔、充盈后，好绵延嗣。

——帝王？

她打扮得极素淡，不着钗饰、不施脂粉，面有几分恍惚；乍一看，倒也不比何宛清好多少。何宛清见她并无风得意、扬武扬威的意思，心底便稍稍舒开了。不过，她仍是恨着面前这女的。

她隐隐约约知萧飞骕极是渴求那帝王之位，只是几度阴差阳错、命运作人，都令他与那帝位肩而过。因而，她也从未想过萧飞骕成为帝王之日会如何。

宛清愈是不如意，便愈是不甘；愈是不甘，便愈要留在这毫州王府里，非要等到萧飞骕回心转意不可。这一等，便是漫漫十年，是将女儿家最好的年华都蹉跎了过去。

“朝云知，仅是离开王府，定不足以解王妃心之恨。在王妃娘娘心底，朝云是应当千刀万剐，送去那尼庵窑的。”平朝云垂着眸，细声，“只是，若王妃娘娘这么，定会惹来王爷大怒。最好的法，不过是朝云自行离开罢了。”

“是，”婢女，“怕是自觉愧对王妃娘娘，才甘愿自请离去。”

未多时，平朝云便来了。

“……不。”何宛清喃喃，“是那贱人本就有了郎，这是早就想着逃走了。等等，你且去叫她来。但凡她有半句假话，我定要撕了那贱人的脸。”

“王妃娘娘恨就恨罢，日后要杀朝云，也随了王妃娘娘的心愿。”平朝云的声音不轻不重，像是不曾起过波澜的溪似的，“朝云只想在此说一件事。……若是王爷他日成了帝王，王妃娘娘又待如何？”

她之所以掉了胎儿，便是因为平朝云。若非她撞破平朝云与外男有染，又如何会与平朝云起了争执，又引来王爷掌掴？

从前她与张均芳失散，就算离开毫州王府，也没有去。孤儿寡母，又何以为生？如今便不同了，她不仅与张均芳重逢，还得了竞陵王的信。有竞陵王在，想来萧飞骕也不能轻易找到她的踪迹。

“王妃娘娘，若王爷只是王爷，那只要王妃娘娘不和离，他便只是您一人的。”平朝云个惨淡的笑来，，“若王爷成了帝王

听着何宛清的话，婢女俱是不敢声，只得怯怯地去回绝了平氏的探望之求。不一会儿，婢女回来了，附在何宛清的耳旁低低说了一阵话。

“那个贱人来什么？！”她胡乱地扫开了旁什，怒，“她如今要来看我的落魄模样是不是？！让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