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你，我也是十二月底才知dao的，当时他说shenti不太好，想见见你，你那段时间好像在复习考试？我以为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以前也经常想见你，问了你也不见，我就没有打扰你，省得你心烦。”

陈妈妈也看上去有dian不知所措，她接着说：“后来我觉得不太对劲，就打听了一xia，听说是肝癌，查chu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

陈卓看向她：“那妈妈觉得我该不该见他？”

陈妈妈说：“还是见一见吧，其实他一直对你，还不错。”她声音有dian苦涩，过去这么多年，伤疤早就愈合了，现在剩xia的也只有对世事无常的gan慨。

陈卓说：“什么时候？”

“要不然就今天吧，你觉得呢？”

“也行，中午吃过饭过去？”

“我xia午请个假，跟你一起去吧。”

陈卓有dian迟疑：“你愿意去吗？”

陈妈妈笑一笑：“说得难听dian，人都要死了，天大的恨也要有地方去恨，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还是去看看吧。”

“嗯。”

陈妈妈走过来，抱住她的肩膀，慢慢抚她的tou发：“小满，我的乖小满。”

刘知雨看chu她一早晨魂不守舍，问她也不说，还是他yingbi1着她，才问chu来。

她低垂着yan，一diandian把自己手上的肉刺倒着撕xia来，撕的鲜血淋漓，刘知雨看不过去，拉住她的手给她ca血。

“你这是gan1嘛呢，折磨你自己gan1嘛？不疼啊？”

陈卓呆呆的看着他给自己包上创可贴，他倒着给她贴，贴歪了，她又撕xia来贴正，裹得太紧，她gan觉自己手指tou血脉不畅通，有dian发凉。

刘知雨也不知dao说什么，生死面前，说恨太轻薄，说ai也太徒劳。他就和她默默相对坐着，陈卓不说话，他就陪她发呆。

陈卓勉力一笑，问他：“你跟我在这儿gan1嘛呢，该gan1你的gan1你的去，你同学不是约你今天chu去玩儿吗，快去吧，让人家等着不好。”

“这才十dian，约的晚上，还早呢，而且我还不一定去不去呢。”

“怎么不去啊，一定得去，和同学还是应该chu1好ganqing，你每天和我呆一块儿也不腻味儿啊？”

“哪腻了，我恨不得每分钟掰成两ban儿花，四十八个小时和你在一起。”

“没chu息。”

“就没chu息。”

陈卓一笑，也不赶他了。

她坐不住，gan1脆一仰shen躺xia，刘知雨走过来坐在她旁边，沉默了半天，说：“你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去了，心理压力会很大的。”

陈卓知dao他在说什么，她有dian心烦意乱的：“不可能，我铁石心chang。”

刘知雨说：“要不然还是别去了？我看你状态实在不好。”

陈卓说：“不行，我得去，我得去他死前再看他一yan，看看他把自己活成个什么鬼样zi了。”

刘知雨沉默了一xia：“你是不是很恨他？”

陈卓有dian迷茫：“恨吧，我也不知dao。”

她顿了顿，又说：“他们离婚以后不到半年，他就公开和那个女的在一起了，到现在也没结婚，那女的就没名没分一直跟着他，好像是他的初恋还是什么，机缘巧合因为各种原因没走到一起，反正特qing深似海。”

“gan觉我和我妈就跟他人生路上xia错了站的站台一样，一直惦记着回老家。”

她讽刺一笑，接着说：“你知dao吗？他经常私xia里偷偷找我，有一回我放学，他就伸着脖zi在校门kou来接我，我远远看见他就跑了，也没回家，蹲在学校门kou的小卖bu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