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延赫问：“时间节不一样的话，张雨薇的供是不是就不能用了？”

        唐蕴忍不住笑了。

        “一会儿去趟长桥路的赵二妹果店。”

        唐蕴又放了一遍给她听：“阿姨，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能是应该啊。”

        阿姨一听就觉得这声音不对，那天吵架的男人声音很难听，像个上了年纪的小老，还有明显的地方音，但录音里的却很年轻，普通话标准，但她很快又为这不合理作了解释，毕竟是吵架，声音难听也正常。

        “阿姨，如果您不确定的话，可以说不确定，但不能撒谎，因为您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嫌疑人的指控，将来会递交到法官面前，如果您撒谎的话，就属于作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轻则罚款拘留，重则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俩人一前一后电梯，唐蕴还在翻找供材料，决定再去李晓博买果刀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阿姨的脸从犹疑到笃定，只是一瞬间的事。唐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确信这阿姨本无法断定那是李晓博的声音。

：“我也听见了！阿姨在喊救命，那时候我正在看《猫和老鼠》。”

        “这个我没办法确定，我又不认识她。”阿姨似乎已经意识到唐蕴在找案件里的漏，又补充，“但那是她家啊，不是她还能有谁呢？警方先前也来调过电梯监控了，那个时间段，就她和那个李什么的在家里，肯定是她在喊咯，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俩人默契地上车，关门，扣上安全带。

        就在唐蕴失望之际，匡延赫忽然说：“是在看《猫和老鼠》的时候，阿姨您家电视机有浏览记录可以查吗？”

        “这么客气。”唐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得有些无措。

        再加上阿姨的回忆，基本可以将呼救时间锁定在七十五分到二十分之间。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阿姨的小孙儿，意思是，要是您去了，可就见不到小孙咯。

        “这我真不记得了。”

        阿姨心想，反正警方那边已经调过监控，确认奸犯的份了，她倒不如再帮一把那姑娘呢。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十一号晚上的播放记录。幸运的是，那天晚上小孩儿只看了一集《猫和老鼠》，退时间为七二十分，一集动画片是七分钟。

        唐蕴和匡延赫对视一，觉得这事儿说不定真有反转了。

        于是果断：“是他了，就是他喊的。”

        而在李晓博的供中有提到，他是在七十四分浴室洗澡的，之所以那样笃定，是因为他洗澡前给同事回了条消息，说自己现在手边没有电脑，文件晚再传。

        但警方那边显然更倾向于报警人，所以并未对此疑行深究。

        “好的，唐律。”匡延赫说完，恭恭敬敬地替唐蕴打开副驾的车门。

        唐蕴犹如醍醐灌，朝匡延赫竖起大拇指：“有当刑警的潜质啊你。”

        唐蕴保留好证据材料，和阿姨了别。

        唐蕴从手机里翻一段李晓博的录音，问：“你听听看，是这个男人的声音吗？”

        “小意思。”

        小孩就瞎凑闹，唐蕴没搭理他，又问阿姨：“那您确定那个声音是张女士发来的吗？”

        李晓博洗澡用时十分钟，期间总不能边洗边和张雨薇吵架。

        他觉得有必要和阿姨科普一了。

        “那您大概是几钟听到他们吵架的呢？”

        “应该是吧。”

        那阿姨脸立变了，老实：“其实那天听到的那个声音，是有外地音的……你放的这个没有，所以我不太确定。”

        “你忘啦？今天我是你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