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那隻白鹅呢？白凤？”

        “可不是嘛。不过这事传得街闻巷知，什么怪话都有，我本来就够倒霉了，又碰上这种事，真是冤透了。”

        “你只用这么说就够了。”

        程宗扬心里咯噔一声，绕了这么大一个弯之後终于明白过来。

        东方曼倩抱着长戟：“俗世中人，原无论真假，不过得一二谈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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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哥明察秋毫，”程宗扬笑着拍了记屁，“就是这事。”

        这是什么哑谜？程宗扬琢磨了一会儿，黑鸡……黑的鸡……黑在北为德……天登基近二十年……黑鸡飞走了……还是母鸡……

        程宗扬等了半天，东方曼倩却只说了一句就闭嘴了。

        “衙那边还得接着找，但这几天我们先集中力量，想办法找到严君平，怎么样？”

        “什么意思？”

        “鸡？”

        卢景说的没错，以岳鸟人的，留个破罐破碗给他们当传家宝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当年聚敛的钱财总得有个去吧？自己急需用钱，实在找不到其他来钱的路，只能死当活医了。

        东方曼倩压低声音：“只要你对外面说，当日飞走的不是什么黑鹅，而是一隻鸡。”

        东方曼倩挑了挑唇上的小鬍，“富贵险中求，不狠怎么行？”

        “这话怎么说？”

        东方曼倩抹了抹唇上的小鬍，一丝狡黠的笑意，“你要胆够大，这倒是个飞黄腾达的好机会。”

        “不用急。”卢景：“我先探探路，摸摸底细，安排妥当再说。”

        卢景：“那天山的权贵一共有五家，我和四哥已经找了三家，都没有线索。如今还剩两家没有来得及查看。”

        “别说借了，给你都好说。”卢景抿了酒，“但有没有钱我可说不准。”

        “成！”程宗扬一应诺，“我等你的消息。”

        “白鹅不重要，但你要愿意，也可以这么说。”

        卢景翻着白：“我们兄弟追随岳帅，可不是为他的钱。”

        “对啊。岳帅当年那么有钱，可他一走，你们就穷得叮当响，他的钱都去哪儿了？”

        “是为了雲家被劫走的那笔金铢吧？”

        正是深秋时节，天雲淡，碧空如洗，一群鸿雁从殿的檐角飞过，传来阵阵雁呖。程宗扬立在赤红的丹墀，望着南去的鸿雁：“我那会儿在大狱里蹲着，压就没见着。什么黑鹅白鹅，都是些闲人没事瞎扯的。洛都是首善之区，天脚，哪里会有这种妖孽之事？”

        “你的意思是我宅地飞一对乌鸡白凤？老东，你不是拿我开玩笑的吧？”

        洛都。南。玉堂前殿。

        “圣天在位已近二十年。”

        “太狠了吧？”程宗扬瞠目结地看着东方曼倩。

        “对，一隻黑羽黑冠黑喙黑趾的鸡。最好是母鸡。”

        “这扯得也太不着边际了，有人会信吗？”

        “那跟鸡有什么关系？”

        十分严密？到底有多严？霍孟作为大将军，自家的别院看严密也在理之中，赵王为诸侯，在自家的封地作威作福倒也罢了，在天底，还把私苑得戒备森严，他就不怕犯忌？

        “我知我知，我是说严先生手里很可能有岳帅留来的钱——我这不是有急用吗？如果真有的话，我得临时借用一。”

        “乌鸡？母的？”

        卢景：“你怎么突然对严君平有兴趣了？”

        卢景翻了个白，“岳帅当年能养我们一整个星月湖大营，你说呢？”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哦，现在已经是九月初三了。事不宜迟，今晚我们就动手，先去赵王的私苑，如果能找到严君平最好，如果找不到，就去霍大将军的别院。”

        “霍大将军的别院，还有赵王的私苑。”卢景：“这两家看得都十分严密。”

        “坦白地说，我是对他手里那些岳帅的遗有兴趣。”程宗扬毫不隐瞒地说：“五哥，岳帅当年有钱对吧？”

        “哪两家？”

        “我说了白凤无所谓，要紧的是黑鸡。”东方曼倩神秘的一笑，说：“黑属北方，乃德之相，汉秉火德，所忌者也。如今黑鸡飞远走，正是圣天在位，祸已去，实乃我炎汉的吉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