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位。

        厅中再无他人，蔡敬仲开门见山地说：“太后族中弟好武者颇多，久闻将军深知兵法，襄邑侯想择日带弟前来请教一二。”

        金蜜镝：“臣今日府，只为奉诏。”

        程宗扬眉角微微一动，金蜜镝负责诏举勇猛知兵法，吕冀所说带弟前来请教，用意不问可知，更何况又是蔡敬仲开，显然代表了太后的态度。金蜜镝的回答则是用自己闭门谢客来直接拒绝，同时还不乏对蔡敬仲的提醒――他为天使节，是来传诏，而不是给吕氏当说客的。

        程宗扬原以为金蜜镝居位多年，早就成了俅那种官场老油，不溜手，没想到他言辞竟然如此分明，没有绕半弯，不由大意外，深深看了蔡敬仲一。

        蔡敬仲淡淡：“太后、天乃是一。”

        金蜜镝：“臣乃蛮夷，唯知君之禄，忠君之事。”

        蔡敬仲苍白的脸上毫无表，仿佛没有听到金蜜镝的话语，但他没有再提什么吕氏和太后的言辞，而是话风一转，说：“听说石室书院的山长严君平在将军府上，天让我来问将军，是不是有这回事？”

        听到是天垂询，金蜜镝毫不迟疑地答：“回陛，确有此事。严山长求静著书，因此在臣宅暂居。”

        蔡敬仲：“难怪天屡次征召，书院都推说不在。”

        “臣实不知天征召。”

        蔡敬仲：“既然严先生在府上，倒省了我再跑路。天诏举七科，勇猛知兵法由将军主持，自是无妨，但明经、明法、方正、文学诸科择材不易，天久闻严先生通习经籍，还请严先生前往东观，以备为诏举选材。”

        金蜜镝叫来仆从，“去请严先生来。”

        那仆从去了一顿饭时间，然后匆匆，在主人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金蜜镝眉微皱，然后起离席，免冠叩首，沉声：“臣罪该万死――严先生昨日傍晚外访友，至今尚未返回。”

        程宗扬失声：“什么？”

        蔡敬仲和金蜜镝的目光同时看了过来。

        程宗扬心忽起忽落，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严君平的踪迹，谁知居然又晚了一步。严君平一直躲在金蜜镝府中，直到昨日傍晚才门，结果正好与斯四哥肩而过，这也实在太巧了些。

        程宗扬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不知严先生是去哪里访友了？”

        金蜜镝摇：“严先生未曾提起。”

        蔡敬仲开：“既然不在，也就罢了。待严先生回来，将军转告他一声便是。”

        金蜜镝：“臣这便派人寻找。”

        “不过是访友而已，反正又不是什么急事，何必劳师动众？”蔡敬仲似乎对此不甚在意，略谈了几句，便起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