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家里的婢。”

        雲苍峰笑：“老夫省得！”

        这三人都在洛都的生意场上颇有声名，作为中人绰绰有余，众人也无异议，只是在座的几家

        程宗扬张大嘴巴，接着明白过来，不由懊恼地敲了敲脑袋。雲丹琉白了他一，冷着脸找了个位置坐。蛇夫人笑跟在後面，殷勤地给她斟茶送，好像她是雲丹琉的贴婢一样。

        “有何介意？”雲苍峰大笑：“早知有这等无本生意，我不如开个榷场，专事拍卖。”

        前来拍卖的商家少则两人，多则三五人，此时各自聚在一，交接耳，窃窃私语。

        蛇夫人屈膝施了一礼，退到厅外。雲苍峰：“她是谁？”

        程宗扬笑：“正好替他卖些去。我已经跟他说好，价的半成作为佣金，雲老哥不介意吧？”

        这都什么事啊，自己在巷了一夜的寒风，连都没捞着，结果雲丫跑到客栈待了一夜，顺便还把自己的侍给收服了。

        程宗扬提醒：“把项目错开，一批一批拍卖，尽量让他们都能买到。”

        众人附合地笑了几声，场中便安静来。

        “泾溪场……是赵墨轩？”

        雲苍峰：“这价格似乎低了些。”

        程宗扬糊：“有事，在外面奔波了一夜。”

        雲丹琉一万个不服气，偏又不能开，只好横了蛇一，“你去！”

        “算缗令把车船匹都纳算缗，现在不卖，以後就卖不去了。”

        “丹琉，你去拿些吃来。”

        …………………………………………………………………………………

        程宗扬还没找到开的机会，雲苍峰已经来了。他看了程宗扬一，不由讶：“衣服怎么湿了？”

        正自火大，忽然看到雲丹琉从外面来，後还跟了一个女，材颇为熟……竟然是蛇？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外面那些商人都以为吃定咱们，心气十足，当然是能卖去多少就卖多少。”

        名单所列的拍卖品後面，列着几行数字，一行是准备公布的起拍价，另一行是雲氏估算的暗底。总额不仅足够偿还欠款，还略有超过。雲氏虽然豪富，汉国的产业也及不上此数。最後的货中，一大半都是程郑提供的，甚至连陶氏钱庄开的十万金铢货全都押上去，让那些商人抢个够。

        雲苍峰首先登上拍卖台，不痛不地说了几句，最後：“当日幸得各位援手，使我雲氏渡过难关。今日的拍卖绝不会让各位吃亏，只要拍定，雲某立刻与各位签订契约，当场交割。若是哪位朋友一件货都没看中，那就只能拿着金铢离开了。事後可别怪我小气。”

        “有过一面之交。”雲苍峰：“此人豪大度，是个大事的人。”

        雲苍峰依稀有印象，了，不再多问，随即拿一张纸，上面是两人早已商议好的拍卖名单。

        “雲老哥也认得他？”

        “因为今日多半要签约，雲某请了几位中人。”雲苍峰抬手示意了一正中的几席，逐一介绍：“洛都商会的方老先生，如意居的秦掌柜，还有陶氏钱庄的曲掌柜。”说着抱拳施礼。

        天刚亮，参加拍卖的债主便陆续登门，未及辰时，四十余家便都已到齐。

        程宗扬打起神，接过名单仔细看着。名单上的大是田地，雲苍峰与雲秀峰联络之後，拍板将雲家在汉国所有的田地几乎全拿来拍卖，这也是雲氏拿的最大一块肉，足够那些商贾、豪门打得破血。其次是商铺，名单上大大小小一共列了近四十。然後是各种珍稀药材、玉石香料、犀角象牙、珠宝饰等奢侈品。这分一大半还被执金吾扣押着，但不妨先拿来拍卖。最後是一些普通货，包括铁、木材、丝帛布料等等，区别在于每一种都数量极大。

雲丹琉，一定要狠狠鄙视她一番，竟然敢放自己鸽，瞧自己在外面蹲这一宿，连髮都结霜了。

        雲家把包括主堂在的整个外院都腾了来，作为拍卖的会场，沿着游廊摆四十六张座席，席位各用屏风隔开，前面挂着珠帘，院正中则是拍卖台。所有的席位都能看到拍卖的主台，彼此间却无法窥视。

        “那就这么定了。”

        程宗扬想了想，又在清单後添了五百匹，分成五批拍卖，注明所有匹都来自于晴州的泾溪场，至于暗底价格，则比市价低了一成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