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这樽中本来空无一，灌秘剂方才显字迹，端底是神妙无比！”

        成光旋过，不等看清来人，斗篷便一光芒。

        成光想要恭喜，却忍不住花容失，她乾呕了一声，才讪讪：“琉璃天樽果然神妙，就是味恶心了些……”

        程宗扬一颗心总算放到肚里，老秦、老吴加上卢四哥，在洛都基本能横着走了。他悄悄举手，暗暗示意了一。卢景一看去，睛顿时也直了，“这是岳帅的遗！为何会在此？”

        魏甘脑袋浸在中，睛一眨不眨地寻找线索。忽然间他狂喜地睁大睛，张呼，果断呛了。

        魏甘端详多时，然後信心满满地说：“观其形制，老夫有九成把握可以断定，这是一个左字。”

        “这是一个月字。比起如今俗的月字，此字笔法更为古拙，尤其是末笔一波三折，别开胜境，当是上古真迹！”

        忽然肩一动，有人住他的肩膀。回看时，却是卢景。

        成光指着第三个字：“这是一个字？”

        魏甘满意地说：“不仅像是隻耳朵，而且是左耳。古人造字六法，象形之外，尚有拟音、会意。这便是个会意字。”

        黑衣人发一声呼，终于把密封的铜瓶打开。

        成光微微。

        “为何是一个左字？”

        一个声音嘲讽：“这么简单的字你们都不认识？明明是三个字，哪里有四个？”

        “打开了！”

        成光：“那这是个什么字？”

        “这两个字，笔画极简，深得返朴归真之意蕴，尤其是字，整字唯有一笔——此乃上古的金石文字，识者绝少！”

        程宗扬与卢景两直勾勾盯着那隻琉璃天樽，脸上的表十二分的古怪，诧异之余，还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恶心。

        一个蒙面人猎豹般扑，一把抓住她的斗篷，成光挣脱斗篷，只见她双手合在一，掌心夹着一紫的小符，

        成光远远站着，“只有这四个字吗？不过这字好生奇怪，家从未见过。除了第三个字，其他三个倒像是少了半边……”

        “来吧！”

        魏甘摆好姿势，一声令，旁边的黑衣人动箱上方的神秘机括，箱中发一阵鸣，混着“秘剂”的立刻冲觥，将儒服老者白髮苍苍脑袋整个淹在里面，一密藏多年的臭气迎着风弥漫开来。

        成光一个字一个字辩认：“左月志……这是什么意思？”

        魏甘：“照秘卷所录，教中至宝的线索就在琉璃天樽之，需得放秘剂，打开机括，方可显现。”

        “你看，这字像不像一隻耳朵？”

        卢景无声无息地伏，低声：“会之和长伯也来了。”

生……

        “不。这是一个志字。仰望长天，恢宏志士之气。”

        魏甘也鬆了气，铜瓶是一种黄浊的，而且散发一可疑的臭味，放在他中，更显得深莫测。

        他们睁睁看着那个儒服老者把注琉璃天樽上方的箱，然後撅着屁，一扎方的大觥。隔着透明的琉璃，能看到他两鼓得跟金鱼一样，死死盯着觥孔的，不放过一丝细节。

        “这是一个天字？”

        “那第二个呢？看起来跟日字有些像……”

        魏甘：“第三字虽然看着像，但未必就是字。左月……志……”

        “他们是黑海的人，正在寻找岳帅留的秘宝……妈的！”程宗扬忍不住爆了句，“这算什么秘宝？这是岳帅憋的宝吧！”

        魏甘斟酌了足有一炷香的工夫，才：“方的小圈形如人首，上一笔犹如长天，合起来便是一人举首仰望长空。”

        魏甘湿淋淋的脑袋，一边咳嗽一边嘶哑着咙：“找到了！”

        卢景还能撑得住，程宗扬这会儿已经脸发青，一阵一阵的反胃。

        魏甘摇了摇，神慎重地审视良久，最後：“此字暂且不论……我们来看这最後一字。此字仅有两笔，起笔一擎天，占了整个字的八成有余，气势恢宏。末笔是一个小圈，似简实繁，韵味无穷。”

        “哪里是少了半边？你啊，不学无术。”魏甘捋着湿漉漉的鬍鬚笑：“这字常人自是不认得，但老夫最训诂之学，哪里能难住老夫？”

        魏甘顾不得拭上的花，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一边把他找到的线索写在泥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