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丹琉撇了撇嘴，走了两步，忽然拧了他一把，警告：“不许打期儿的主意！”

        “你有妄想症吧？”程宗扬义正辞严地说：“我是哪种人吗？喂，你嘛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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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宗扬一回见识云丹琉捕鱼的手段，说良心话，不知比自己到哪里去了。大冬天，又是山上的小溪，程宗扬以为本不可能有鱼，谁知云丫随随便便就捉了六七条巴掌大小的黑鳢，然后找个避风的地方生起堆火，用枝条把鱼一穿，放在火上烤了片刻，不用任何佐料，味就鲜异常，连赵合德都吃得笑意。

        “以前在海上，天天吃鱼，吃得我都要吐了。可现在我最想念的就是海鱼的滋味。”

        云丹琉一边吃鱼，一边兴致地说：“有次我们逮了一条大鱼，一船人吃了两天才吃完，最后还在鱼脑中找到一颗拳大的珠。可惜后来遇到风浪，整条船都沉了，那颗珠也丢了……”

        听着云丹琉说起海上那种如同梦幻般的经历，赵合德满都是羡慕，“云姊姊，你好厉害。”

        云丹琉得意地说：“是吧？我也觉得我厉害的！期妹妹，次海，我带你一起去吧。”

        “好啊。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反正你也没有亲人了――哦，我不是笑话你，我的意思是反正你也没有什么牵挂，不如痛痛快快去玩。”

        云丹琉：“等了海，我就带你去看海棠花环。那里一连几十里的珊瑚礁都是红的，围成花环的样。海棠花环周围风浪特别大，只能在远看，要是想采珊瑚就不行了。听海的人说，每年都有人冒险，想去采珊瑚，结果船毁人亡。还有银沙湾，那里的特别清，一看去都会晕，不过因为太清了，什么鱼都没有，连海藻都不长，那里的海民也是最穷的……”

        连捉带烤，把几条鱼收拾完，差不多用了半个时辰。堪堪吃到一半，蛇夫人领着尹馥兰过来服侍。蛇夫人像只骄傲的孔雀般扬着巴，唇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神傲慢，气势凌人。尹馥兰微微低着，脸上还有未褪的红晕，眉间带着一抹尴尬的羞态，像只小羊羔似的温驯地跟在她后，显然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蛇夫人福了一福，笑：“主。”

        尹馥兰屈膝跪，俯行礼，轻声：“兰见过主。主万安……”

        蛇夫人：“还不去给主剔鱼？”

        尹馥兰接过烤鱼，跪坐在主边，但她丰满的刚坐到上，就不禁皱起眉，低低了凉气。看来刚才那顿杀威棒滋味让她受得不轻。

        尹馥兰忍痛洗净双手，小心剔着鱼刺，将剥好的鱼肉放在一块丝巾上。

        程宗扬：“琳姨娘呢？”

        蛇夫人：“她回观里，找凝说话去了。她们姊妹异地相逢，到现在还没有见面呢。”

        程宗扬不置可否。她们姊妹见面，可不是什么好事，要不是上面还有个紫妈妈，姊妹俩说不定早就你死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