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日志一

        ……

        4月1日

        今天愚人节，真是糟透了。

        首先，赌ma输光了我最后一笔钱。上午我又zuo了盲chang手术，在病床上躺一天，什么事都没有zuo。

        医者不能自医，希望辛普森先生不要因此责怪我。听说他去了趟首都，带回来一个十岁女孩儿。

        我的工作量又要增加了。

        ……

        4月4日

        回到基地，整理资料。

        我不在的这几天，有四个孩zi被送走了。作为旁观者，我没有立场去同qing可怜他们。想在利维坦活xia去，优胜劣汰才是唯一的生存法则。

        4月5日

        我给那个新来的女孩打了疫苗。她的编号是0512，她说她叫顾悠，我很惊讶她居然会主动开kou跟我说话，她直视我脸上的伤疤，用一种孩童的天真yan神，搞得我措手不及。

        这个女孩一dian都不怕我，留观的时间里，她问了我许多问题，有些问题很有意思。她问我在她之前，基地里是不是已经有511个小孩，那些孩zi都去了哪里？

        我告诉她：“有的人表现不佳，被送jin了隔离区，成为实验室的‘祭品’。”

        我觉得我不该说实话，但是她并没有被我吓到。她坐在椅zi上，一边折着纸飞机一边童言无忌地说：“那我还是好好表现，留在基地好了。”

        然而我没告诉她，留在基地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

        4月7日

        利维坦是个不存在的地方，它不属于任何国家，不受任何法律约束。

        这片土地护佑我，让我免受牢狱之灾，除此以外，我还能奢求什么呢？

        我就像一个年迈失意的鳏夫，每天戒酒消愁，这个世界要完dan了。

        4月8日

        0512被送来了医务室，说是肚zi疼，她装病的伎俩很拙劣。

        我打发工作人员离开，关上门，转shen看向她：“你应该和其他人一起待在教室里上课。”

        “我生病了，不想上课。”0512tiaoxia小床，“而且那些知识我早就掌握了。”

        她似乎把医务室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四chu1打量，像一只小仓鼠一样，翻nong我桌zi上的书籍。真是个奇怪的孩zi。她拿着我的解剖书，躺回小床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一xia午就这样晃了过去。

        临走之前，她把书放回我桌zi上，手里举着一张纸片问我：“这是什么？”

        那是我的银行cui债单，老天，我忘记什么时候夹在书里了。我把单zi夺回来，警告她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她咕哝着说：“我还以为是废纸，险些就丢掉了。”

        0512dai着一条很长的项链，有一bu分从领kouhua了chu来，也许是我的错觉，可那项链的确像是纯金的。

        我问她：“项链是哪来的？”利维坦的孩zi不可能拥有贵重私人wu品。

        “这个吗？”她扯chu项链，“这是我养父留给我的遗wu。”

        “辛普森先生知dao吗？”

        “知dao呀，他准许我dai着，原因嘛……你自己问他咯。”

        “真漂亮，能不能摘xia来给我看一xia。”

        她把项链摘xia来递给我。我暗自gan到吃惊，这项链确实是真金zuo的。

        “我养父说，这个项链是Z国的古wu，拿去首都银行的话，可以兑换一大笔钱。我觉得他在骗我，要是这玩意儿真能换钱的话，那他为什么还要送给我，不自己拿去换钱呢？”

        噢，傻孩zi，黄金当然可以换钱了。

        “你养父确实骗了你。”我说，“这个项链是重金属zuo的，带在shen上时间长了，会对shenti造成辐she1，你觉不觉得经常zuo噩梦睡不着觉，然后醒来还不记得zuo梦的nei容？”

        0512被我唬住了：“是这样吗？”

        “我是医生，难dao我会骗你？这个项链你还是趁早丢掉吧。”

        我把项链随手丢jin旁边的垃圾桶里，0512并没有说什么。她似乎还停留在被养父欺骗的qing绪中，一个人心不在焉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