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不到自己在泪。

        突然，周围温度急速降低，冰冷刺骨，像是穿越到了北极。她发现自己窒息了――不，不是窒息――是她的连同椅一齐浸泡在冷里。她无法呼。

        那条暗河！他们把她扔了河里！

        太糟了。没想到他们会用刑对她。

        不过，反倒多亏了冷，她觉大脑清醒了一些，她喝了几脏后，迫自己屏住了呼，谁知这里死过多少人呢？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突然铁链一紧，金属椅被拉了面。

        大呼，觉耳膜鼓鼓作响，全是从里往外的声音。睁开睛，顾悠看见自己被悬挂在空中，暗河就在她的脚，距离她的脚不足十厘米。黑的，深不见底，像一张海怪裂开的大嘴在她面摇晃着，似乎藏着未知的恐怖。

        深海恐惧症……

        她息着，咳嗽着，闭上睛，然后再次睁开。她的模样一定很惨。

        亮光有人说话。

        “顾悠，好好想一想，是谁让你来这里受罪的？你以为他们真的在乎你的死活？他们只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这次她听清了，原来他刚才问的是这个问题。

        她没有上回答，继续调整呼，让自己恢复清醒状态。她浑滴滴嗒嗒往滴着，约摸过了半分钟，滴变少了，她嘴唇颤动说了一个名字：“……Elisha    Lee。”

        “哦？Elisha    Lee为什么要派你来这里？他有什么目的？”

        “就是你想的那样。”她说。

        可惜辛普森没有上套。

        “我想的那样？”老人的声音与平时一样温和，“很抱歉，我不懂自己想的哪样，听上去你好像比我更懂。”

        “……”

        “顾悠，你说谎的伎俩实在不怎么样。”

        铁链一松，她再一次被椅拖黑里。

        冷。好冷。漫过，将贴在肤上的衣服布料漂散开。她会游泳，本能地想蹬，可是她的与椅紧紧束缚在一起，动弹不得。相比于新鲜空气，她更渴望活动的自由。她需要掌控力。

        不，冷静。她转移全官的注意力，把它们集中到思维里的某一上。一个立方块现了，像方一样旋转，横，竖……不对，刚才那步走错了，返回，重来。

        湖不存在了，她不需要呼。钟乳石和辛普森也不存在了，寒冷远去。但是新的麻烦现了。她的意识海洋中突然冒一团黑雾。

        放弃吧，秦箫，你对抗不了他们。

        顾邵京的声音挡住方，黑雾幻化成人形。他坐在方前，手里拿着一本壳书，西装外披着白的大褂。那是他们刚结婚时候，放在书房的扶手椅――胡桃木，真垫――是她买的。

        走开，我不想看见你。她冲他说。

        真的吗？

        顾邵京用修长的手指翻着书页。

        如果你不想看见我，为什么我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