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寒川公应。

“阿娘这话只说一次，也只同你一人说。”于雁璃神严肃。“鸾和二年，就在晋王生前，圣上被无故召先帝君居所，继而南北衙的禁军围住东，不许人员。但在临盆的前几月，圣上又被送回东，生产那日，先帝君也在。而后晋王被抱后，直到九霄公伪装成小侍逃东，来到我们于家求兵。我力排众议，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带一支锐与陛、如月帝君一同攻大明。”

但凡嫁了人的男都是没有名字的鬼魂，他自认是豪门贵，死后，墓碑上也不过一个暧昧不明的陆于氏。

“当帝君好，”于雁璃，“人来来往往，帝君依旧是帝君，越是有越受苦……委屈你了。”

风穿堂过，曾经繁盛的意消失殆尽，恐怕连最深的山涧，桃花也谢了一地，徒留无趣的枝叶恣意张扬。

“我连夜烧的账簿，亲自的新账，”寒川公，“剩灰此刻就在卧榻旁的铜火盆里，晋王大可去查，只怕摸到一手灰。”

于雁璃话锋一转，又：“说起吴王，九霄公可不是个好惹的男人……让太女去试试圣上的态度也好，我们也好看看陛心里到底如何看待这几个女儿。”

“所以晋王……”

“不，”于雁璃打断他，“崇你且记住，皇家血脉，不容我等胡乱猜测。所以这事烂在心里，不然于家要遭难的。”

这般，他才能成帝君。

他缓缓踱步，走到屋外，站在廊看向成片的宇。碧瓦在烈日熠熠生辉，连绵成片，倒像是碧云千里。他冷不然想起上元与晋王同走的那段路，彼时灯火如波漾，路走到尽，二人便如同海的鱼，随着花灯的轻摇，被推开了。

寒川公打了个寒颤，喃喃：“难阿娘的意思是――”

尽母亲说了不要再提，寒川公却忍不住反复思忖。

回忆起那段往事，见惯风浪的于雁璃也不免微微颤抖，“阿娘为人臣，不可能真的带兵闯先帝君寝殿。所以最后见到先帝君的，是圣上与如月帝君……没人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在那之后，晋王就由泠公抚育了。”

他的闺房空旷得很，不像太女正君所居。

于雁璃瞥他：“稳妥就好。”

“太女曾说晋王不与她当妹，措辞甚是轻蔑，”寒川公，“不知如月帝君狸猫换太一事是真是假。”

“我姓于，”寒川公垂首，“自当为于家尽心竭力。”

于雁璃顿了顿，对寒川公说：“其实当年的事，我晓得一，九霄晓得一些，如月帝君知的又更多，但真正知事始末的，恐怕只有殿一人。”

“阿娘，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就算除掉了晋王，还有吴王与九霄公拦路，圣上的一日不如一日，再耗去，说不准哪日就变天了。”寒川公静静。“我总要成帝君，不然儿这么多年，图什么？”

此刻他默默回忆当时景，如同瓷罡思念池塘的青尾鱼

“奏疏的事，我与太女说了。”于雁璃缓缓。“你提的这计策我本不想用，太危险，全然仰赖女帝对太女的，一时痛快了，可就不怕晋王事后来查？”

所以不太女有多荒唐，又对他如何轻慢，他都要扶她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