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看当年边关战事就是他挑起来的。通敌卖国，律当斩，死在战场上算便宜他的。”

“一个微不足的小男人罢了，多是赌气回了趟娘家……男人哪能懂朝堂上的事。”

“又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丈夫私自回娘家！更别说那会儿边关局势紧张，顾氏这么，跟通敌叛国有什么两样？”反驳的声音大了些。“嫁去的男儿泼去的，私自回娘家素来是大罪。顾氏就是个泼，屡屡撞女帝，若非为了稳定朝政，我想凤泽帝也不会纳这么个蛮作公。”

此话一，众人纷纷闭。

白园忽得想起翠微公在文德帝君离后，代行帝君之职，又在突厥叛乱前夕暴毙而亡，死因扑朔迷离。

“倘若顾氏果真是能将其他公捉住打了一顿，扔湖里去的蛮，那翠微公倒有可能真如民间所说，被顾氏毒害而亡。”白园缓缓。

“这不能乱说，”其余诸位史官近乎异同声。

过了一会儿，其中那个最敬仰凤泽女帝，又分外厌恶突厥人的史官开：“女帝御驾亲征，突厥灭族，也算报应了……可惜不晓得他是怎么死的。”

大雨淋漓（七）

瞧着临近七月，陆重霜仍以不适为由，告病不朝，吴王反倒不顾孕，早早返回朝堂。在太医署的调养，女帝疲弱的有所好转，但依旧深居后，命太女代理朝政。

陆照月公然向旁的幺娘嘲讽，“我大楚果真是人才杰，几个三脚猫的小贼就把堂堂右将军吓得闭门不、夜不能寐。要我说，边关的款也别拨了，整个西北面的突厥蛮加起来也不一定有我大楚一个上的民多，一人一唾沫都能淹死，哪里还用什么……呵，将军士兵呀，保家卫国是假，吃白饭是真。”

末了，她又笑陆怜清心比天，大个肚还不安生，真以为靠九霄公就能爬上来与自己平起平坐。

幺娘素来嘴大且自命不凡，不半日，这话便传到了陆重霜耳朵里。

彼时陆重霜正与夏文宣在假山底的石窟纳凉，听葶花小心翼翼地转述这么一大段荒唐话，轻轻笑了声，挥手示意葶花去，莫要打扰她与文宣闲谈的兴致。

假山正对小池，背靠竹林，先巨石底凿细长的幽径，再向前造一个四方的，又在四凿透风的窗，以最轻薄的丝绢作帘幕。端坐其中，一面光滟潋，一面绿影婆娑。

“青娘……”夏文宣低低唤了声。

葶花方才的转述夏文宣听得一清二楚，妻主在外被如此羞辱，他的面远没有陆重霜好看。

“宴会的请帖，你记得要派人给东送一份。”陆重霜悠然，帘低垂。

夏文宣听闻，忍不住皱眉。“请她什么？来了铁定惹事。”

“陆照月不会来的。她正风得意，非但不来，还会大肆宣扬，对外折辱我一番。”陆重霜说着，伸手握住夏文宣的搭在石桌边的手臂，五指顺着他的小臂到指尖，松松住。“于崇不同。他好面，不论如何都会来一趟……到时还需你来同他周旋。”

“于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