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不好开的，我现在是耶罗·狄德力希先生的妇，他是葳蕤党成员，以前就对我表现过好，我现在搭上他，看有没有机会救卢卡斯来。今天晚上，鲁特·伊莱福斯大法官要在和平饭店举办慈善晚宴，邀请了很多社会名，他包了整个狄修斯剧团去那里演。我只是个妇，上不了台面，没资格被介绍给这些名认识，可如果我上台表演，就可以用演唱家的份去结识那些人了。”凯洛林满怀希望地看着我，“安妮！就像我们平时的那样，你为我弹琴伴唱，为我和声，所有我唱不了的分，你都可以替我！只要我们调整一节奏就行了。”

        “您……您想让我上台？这怎么行？我不行的！这里能跟您合唱的女士有很多吧……”

        “你当然行！我对你的嗓音一清二楚。”凯洛琳紧紧抓着我的手，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现在除了你，我找不到任何能合我的人。我们在一起那么久，闭着睛都能合，时间太紧迫了，别人本不行，求你了，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凯洛林用一张满是泪痕的脸祈求地望着我，我叹了气，把手伸向黑白间隔的琴键：“您打算唱哪首曲？怎么唱呢？”

        凯洛琳兴起来，指着乐章说：“就唱我们最熟悉的《月亮湾》，我们可以这样，然后这样。”

        我和凯洛琳合唱过太多次了，两年间，每个空虚寂寞的夜晚，都记录过我们一起唱歌舞的时光……虽然最初只是为了讨好她，可我为此付的辛劳却不是假的，努力练琴，熟练各种曲谱，还有偷偷练习唱歌技巧，与曾经许许多多个夜晚一样，我们很快就找到了节奏。只不过以前我只唱和声，而现在差不多是我主唱，而凯洛林合我。

        随着我们的旋律，吵吵闹闹的大厅逐渐安静来，当最后一个音符落，大胡导演忽然几步迈过来，兴地说：“唱得好！”他攥住我的双手，声音有亢，“你的歌唱技巧很不错啊。”

        凯洛林女士急忙问：“这样可以了吗？我可以上台吗？”

        “可以，当然可以，你们两个一起上台。”大胡说，“我再指导你们修改几个小地方，真没想到，你们合得这么好。”

        大胡的语气缓和了来，陪在旁边的棕发青年也了一把冷汗，一脸庆幸地对我说：“您好，我是约翰·斯特，等会儿由我开车送你们去和平饭店。”

        约翰先生是一个非常瘦小的男人，长相有些阴柔，有着漂亮的棕短发和胡须，以及一双令人一见难忘的蓝睛，他是这里的团。

        午后开车去和平饭店的路上，他一直对凯洛林歉说：“西普女士，请原谅布鲁斯导演的无礼行径，他太不懂事了。”

        凯洛林羞愧地说：“是我为难你们了，我明明唱不了歌，还要上台。”

        “您来剧团表演是我们的荣幸，多亏了您的介绍，我们才能搭上更多人脉，有更多演的机会。有些艺术家就是脾气，您不要介意，布鲁斯是位很有才华的舞台导演，对歌舞的编排很有一套，可就是有不识时务，现在那个葳蕤党势正盛，别人巴结都还来不及，他倒好，随便耍脾气。”

        约翰又看了我一，笑眯眯地说：“也多亏了您，我漂亮的小，如果不是您救场，布鲁斯能活拆了我，请问您在哪里就？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剧团？”

        我不好意思地摇摇说：“您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