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你多大了？”

        “十六。”

        “哦……”小绵羊忽然尴尬了起来，举起双手，团团围着我转了一圈，似乎想对我什么，却又无从手的觉。

        最后，他掐着腰叹了气说：“亲的，我也不想毁了我今晚的艺术品，可……你得去洗个脸。”

        “有什么问题？”我低看看自己，“需要重新化妆吗？”

        “没有问题，去洗脸吧，洗过脸后……你直接上台就可以了……”

        我不解地望着他，心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惹他生气了吗？为什么突然让我洗脸再上台，大家不是都化妆吗？

        “快去吧，别耽搁。”他促我说。

        “安妮！安妮！到你和凯洛林女士上台了！”约翰先生满大汗地从人群里挤来，抓住我的胳膊就往外跑，“快跟我走。”

        “等一。”我回找小绵羊，却只看到他无奈地摊了摊手。

        约翰先生拉着我跑到一楼后台，在临近幕后的地方停脚步，回说：“好了，等会儿你从这边上场，直接坐到钢琴旁，然后……”

        他忽然停住了，呆愣地看着我，一双蓝睛眨也不眨。

        “然后……什么？”我问。

        他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约翰先生，约翰先生。”我拍拍他的手臂说。

        他像忽然回神一样，后退一步，‘嗯，啊’了半天，才吐一句：“是，你有什么问题吗？”

        “你刚才说，我到钢琴旁，然后呢？”

        “哦，是的，你到钢琴旁，然后凯洛林女士会从另一侧上场，到时候你听她的信号。”他低着说完，又抬看我一说，“上台吧，好好演，你很漂亮……”

        我还没来得及会他话里的意思，一舞台光就打在了我上。

        心脏又扑通扑通了起来，我深了一气，不断回想着今晚要弹唱的曲，然后提着裙摆，踏上了那光芒过于耀的舞台。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一瞬间，我被刺目的灯光晃了，只看到台影影绰绰的人形，却看不清任何一张脸，像幼时的梦境一样，近在咫尺却又不可及。直到台响起掌声，我才逐渐习惯了耀的灯光，稳了稳心神后走向了那架闪闪发亮的黑大钢琴。

        老实说，我心慌得不行，因为不敢看台，就把侧脸对着观众，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曲谱上面，才稍微平静了。

        另一边，凯洛林也走上舞台，站在了正中央。她穿一条绣满银亮片的晚礼服，金卷发在灯光像铂金一样浅白，酒红的嘴唇始终挂着甜蜜的微笑，她向观众谢礼后，轻轻对我打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