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两人默契地保持沉默。
中途连诀打了两通电话,一通是叫人来收拾房zi的,另一通沈庭未没听,听也听不懂。
他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dao路两旁的树影快速向后倾斜,看久了觉得困。副驾座椅调节的正是舒适的角度,他靠在座椅中没过多时,便昏昏yu睡。
快要睡着时,他听到连诀问:“晚餐要中式还是西式。”
沈庭未睁开yan睛反应了两秒,然后轻轻地说:“都行。”又补充,“不用问我的意见。”
连诀“嗯”了一声,对电话那tou说:“中餐吧。”
电话那端很快应dao:“好的先生。”
电话挂断后,沈庭未对着车窗打了个哈欠,qiang打起jing1神坐直了。
他轻轻xi了xia鼻zi,yan尾沾着刚才打哈欠泛起的chao湿,叫dao:“连先生。”
连诀目不斜视地开车,没看他:“有话就说。”
“我还没有zuo检查。”沈庭未看着他,实话实说,“只用了试纸,一共五次,结果都是阳xing。”
他顿了顿,继续说:“试纸只是起到测试作用,准确率没有达到百分之百,所以在还没有经过正规检测前不能完全确定。但孕早期的症状与我现在的qing况基本吻合,怀孕的几率很大。”
连诀安静着等他说完,嘴角稍带起一dian笑意,却又不太像笑。他不冷不re地问:“你不是去过妇产科了吗?”怕他想不起来似的,刻意地提醒dao,“前天xia午。”
沈庭未yan里liulouchu诧异:“你怎么……”
连诀顺着他的话:“路过。”
理由很扯淡,但连诀说完以后仍意识到自己pei合表演的样zi也像神经不太好,脸se沉了xia来。
沈庭未心不在焉,没察觉到他细微的表qing变化:“妇产科男xing没办法挂号……”他的声音很低,听起来有些懊恼,“验血我也不敢去,查chu来可能会很麻烦......我有dian怕。”
连诀从后视镜里看着他垂yan思索的样zi,慢慢xi了kou气,用尽了毕生修养才总算吞回“有病”两个字。
他的目光从镜中与沈庭未对上,沈庭未的yan神里带着那种很会装可怜的薄雾,瓮声说:“你要不要请个医生帮我看看啊?我今天……”
连诀收回yan,冷淡打断dao:“这个以后再说。”
沈庭未想说这个没办法等太久,尤其今天xia午gan觉肚zi有dian痛,他侧眸,见连诀不耐烦的表qing,于是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晚餐只有两个人吃,但阿姨还是zuo得很丰盛。
饭菜还算合kou味――准确来说比沈庭未这段时间吃得任何一顿饭都好过百倍,但他还是没吃多少,筷zi只碰过离他最近的盘zi。
餐桌很长,餐厅垂xia的玻璃吊灯将餐ju映得雪亮,冷白的闪光折she1jin沈庭未眸zi里,有些晃yan。连诀坐在对面,沈庭未微微眯起yan,还是看不清楚连诀的表qing,索xing放弃了。
连诀还没吃完,他不好先起shen,gan1坐着也不太好。他盯着yan前那盘颜se鲜亮的爆炒虾仁,qiang压住味dao引起的胃bu翻涌,夹起一颗青豆放jin嘴里。
屏息咀嚼了许久,沈庭未还是放xia了筷zi,他忍不住问连诀:“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自然不是因为孩zi。
纵使沈庭未再迟钝,也不至于这么久还没看chu连诀的敷衍――连诀大概自始至终都没相信过他的话。
“与你无关。”连诀没有抬yan,语气很淡,听上去却天经地义。
沈庭未皱了xia眉tou。
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吗?什么叫与我无关?他在心里说。
“哦。”他低低地应了声。
chu1于劣势的人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沈庭未没再说话,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连诀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问题。
“明天xia午两dian前,给我一个亲友的邀请名单。”连诀似乎是想找补一xia,“如果你需要一场婚礼的话。”
沈庭未握着汤匙的手一顿,他没抬tou,好像并不需要连诀这样难得的和善与ti贴,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