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来看陶沉璧,抓着她的手,“不会好起来的。除非永世不见,否则拖着就永远不是好办法。我爹那边也是,刘襄舟也是,你还不明白?拖着,没有人会放过你。”
“闲话也不多说。我来就是告诉大嫂,我有喜了。”
陶沉璧拉过他的手来,“恭喜二叔。”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
陈怀先声音闷闷的,“我不会忘的。只是好麻烦。”
陶沉璧心里“咯噔”一声,但表面上还得稳着,“既然有喜了,那就恭喜了。”
“你大哥要是在,难不会打他一顿?难
不会想尽办法要他付
代价?他不在了,这事也要有人
。”
陶沉璧波如深潭,陈怀先看她
绪不对,还以为是有人惹她生气。他也坐了好一会儿,见陶沉璧是真的不理人。
她大脑一片空白,就是静静地坐着,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还行。也见了我他们,吃了几顿消停饭。”
“恭喜二叔,要当爹了。”
陶沉璧一双手冰凉冰凉的。
她就这么坐着,一直坐到了陈怀先来。
初桃靠着门框笑笑,“行吧,我看你能兴到几时。给二爷捎个话,让他有空,也常去瞧瞧我。”
“我在你家还不够气吗?我觉得我很
气的。”
“家里还好?”
初桃是戏班里
来的姑娘,妖娆明艳,实际却比陶沉璧还要小上一岁。
“我……”
“站在我这边儿,别总给我拆台,不然我真是带不动你。再就是,你也气些。”
陶沉璧低看他,活看
了双
巴,“哪条?”
陶沉璧睛盯着地面,“难过什么,你跟二叔的孩
,也是我的侄
,陈家的孩
。我自然要
兴。”
“我?”
她看看他,表平静,“二叔也该恭喜我,
“我是说,好麻烦,他是朝廷命官。”
“你那,不叫气。你那叫自闭。”
陈怀先一脸的莫名其妙,“哪儿来的喜?”
初桃:“知你不喜
我,我走了。”
陶沉璧:“嗯?你说话了?”
“别,别吧。”
陶沉璧懒得解释,摆了摆手。
陈怀先掐着陶沉璧的脸,“难的事
我去
。你只要答应我一条。”
“你怎么了?”
“真稳啊大嫂!你一不难过吗?”
叹气似的,“记着的话,实在是太痛苦了。我就只能装作是忘了。我忘了,家里人忘了,就谁也不记得了。你也不许记得噢!”
陈怀先摇。
“别再这样了。咱们就安安静静,安安静静的,能过一天是一天。总会好起来的。”
初桃难得的过来找陶沉璧说话。
二人也没在陶家多待。陶沉璧恋恋不舍,陈怀先却从里到外地犯着腻味。等到初五那天到了家,陈家却还是和往常一样,一片沉沉的死气。
陈怀先心都漏一拍,他
着陶沉璧的手瞬间抓得更紧了。他眉
挑挑,嘴角还没来得及扬上去,陶沉璧就又开
——
“不会很麻烦的。”陶沉璧摸着陈怀先的,“我不提,你也不要想,会过去的。我们很快也就回去了,你就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