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红衣男人本坐于石桌前，黑发如墨，眉目如画，后池面波光，草木葱郁，日光盛泽，本是自成一风景，偏偏有一团圆乎乎趴趴的东西在他肩乱动，好生破坏气氛。

小东西全然将男人当成一棵大树，嘿呀嘿呀往上爬，哪知脚短，爬一半掉回他怀里，咿咿呜呜半晌，又往上爬，还将他乌黑的长发当成藤蔓，攥着晃来晃去。

堪伏渊朝王安神投来一个“你找死”的神，由着怀里小东西破坏形象，只是双手轻轻护住宝宝。

“之前与本座说这孩与本座一个模刻的人是谁？”

“不敢当，正是在。”王安生笑眯眯，“的确是一个模刻来的，与主幼时太过相似。”

他顿了一顿，转望向池塘与远的红阙。

“实际而言，她应是任巫主。这一世修罗先知未觉醒先死，那么轮回至一世也是自然。”他慢慢说，“或许这孩长大后会觉醒，或许不会，就这么一生安稳而过。”

堪伏渊不言，将上八爪鱼似的小东西扒来，小东西蜷缩着白的手指，瞧着男人的脸咯咯咯地笑，银的睛又弯起来。

他掐掐小东西的肉脸，宝宝咿咿啊啊地乱哼哼，张去咬他的手指。

哪里像某位冷面护法了，王安生默默地想。

{未}

冬。

隔了数年，难得了雪。

骨崖小筑被新鲜厚实的雪堆满。

青灯一大衣，长发盘起，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约莫四五岁的模样，肌肤雪白，五官漂亮极了，银发银眸，仿佛雪里来的琉璃娃娃。

他小小的裹着袄，上带着个茸茸的帽，睁着大大的睛四张望。

“娘亲，这是哪里呀？”

小男孩声气地问。

青灯牵着小男孩走骨崖小筑。

“这里，有一位娘亲的家人。”

“娘亲的家人不是爹爹和小瓷吗？”小男孩眨巴睛，鼓起腮帮似乎努力地思考一会儿，又说，“还有王伯伯，常封叔叔和樱桃，对不对？”

“对。”青灯微笑摸摸小男孩的脑袋，“小瓷真厉害。”

“嘿嘿~~”

雪还在。

没有声息，没有光阴。

白雪中满园梅花，在苍白中艳滴，夺目盛放。

自从那个人死后，这里的稀有草木无人打理，也不知如何打理。王安生说某些花木有毒，此般放任不不大方便，尽快理较为妥当，青灯索叫人过来将其铲了，打理一番，种了一株株梅花。

每年冬天她来的时候，这里满园梅花，一粒一粒如心的朱砂，飘渺的香气将她包围。

“娘亲，这里好香香哦~”

“嗯。”

她穿过梅林，面前是一座堆满雪的破败木屋，屋前一方小小的坟堆。

她跪在墓前，伸手拂去石碑上的雪粒。跪了许久，小男孩乖巧地不打扰他，自个儿跑在一边玩雪。

忽然，墓前的女人唤了一声，“小瓷。”

“嗯？”小男孩抬起，睛晶晶亮。

“过来。”

小男孩乖乖放雪，拍拍手啪叽啪叽跑过去，“娘亲~”

青灯伸手将孩抱怀里，他香香的，她冰凉的鼻尖埋在他小小的颈窝里。

“小瓷。”

“咩？”

“叫我一声罢。”

小瓷歪歪，继续声气地说：“为什么呀？”

“就叫一声，来，叫一声。”

女人的声音静静的。

小男孩咯咯笑起来，“好嘛，反正娘亲年轻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