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礼草率，这些也都不说了，新郎竟也不面！好歹你也要问问到底是要嫁给谁啊！”

        舜音听他一气发完，竟笑了：“问了又如何，我如今这样，还能挑谁？”

        “……”封无疾憋闷地脸都青了，对着她这笑脸却又没法再说去。

        “婚书在母亲那里，”舜音忽然，“她自然知我要嫁给谁，她都同意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料想总不至于要让我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废人。”

        封无疾皱眉不语。他们的母亲对这桩婚事所言甚少，也不让他多，他追问了好几次都是被训斥，不了了之。

        婚书已换，其实已然礼成，再计较这些早没意义。这事突然而至，母亲和舜音却都冷静得很，只有他一个人最不平。

        不是不能嫁人，他只是不舍他阿姊嫁得这么委屈罢了，她已经很不易了。

        舜音在桌边坐，扯了手上帷帽，垂，目光落在衣摆上，忽又问：“此番离开长安前，母亲可有什么话给我？”

        封无疾乱七八糟的思绪一顿，脸忽而讪讪起来，默默退开些，在一旁坐。

        舜音抬看了看他的脸，神黯了去：“我猜猜，料想母亲说的是：‘她也总该有用一回了’，是不是？”

        “你怎……”封无疾意识就要说“你怎么知”，说一半生生改，“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说完浑不自在。

        舜音脸白淡，一言不发。

        她与母亲关系冷淡已久，这些年她也不与家人住在一，一直独居长安城郊。甚至此番嫁，母女也不曾相见，更无半分温脉脉地相送。

        封无疾知她力素来锐，忽然有些后悔来说这些了，本已不易，又何必再惹得她心中不舒坦。毕竟这婚事怎么看都像是母亲随手就将她推去送人了……

        屋没了声音，外面番已回来了，不耐烦地嚷：“行了吗？没雷没雨，还走不走了！凉州可还没到呢！”

        封无疾刚忘却的火气“蹭”一又窜来，恨恨地对舜音：“凉州凉州！当初连凉州武威郡公家的婚事你都拒过，如今不过一个属官员倒横起来了，凉州当初我们就不稀罕！”

        舜音心绪一敛，忽被他的话勾起了久远的回忆，还没来得及细想又全压了心底，拧着眉打断他：“可是不在当初了，现在得稀罕了。”

        封无疾撇了嘴，终是闷起去了。

        舜音轻吐一气，起将帷帽重新上，取了桌上的一只绿锦包袱，缓步门。

        外面早已恢复如常，番坐在上挥手促，众人都在上。

        她如这路上的每一日一样，在众人注视登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