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音看来了，他已没有其他兵殿后相助，是想反客为主，想杀她，却又不敢冒险往后追，只冷看着。

        舜音倏然抬手。

        封无疾低去看，这是估算了贺舍啜边的人数，前后大概两百多人，后方左右她还画了两，暗示可能左右两翼还有尾随殿后的，那是木昆一贯谨慎狡诈的作风。但不如何，比起先前伏击他们的人数，已然大大减少了。

        贺舍啜竟已停住，不再追赶，鹰鼻利扫视左右，离她几十步，忽而：“你跑这么快什么，难不想手刃我报仇？”

        舜音冷冷看他一，策往后端驰。

        贺舍啜看她脸苍白，愈发得意：“如今我就在此，你怎还逃了？倒是回来杀我啊！”

        贺舍啜转便看到了她，又看一封无疾，此时方看清伏击自己的是他们，阴恻恻地以汉话：“你们一个没死，一个还敢再来！”话音未落，他手中弯刀一侧，已快冲向舜音，“正好，杀了你，我才能再得安稳。”

        舜音右手握住匕首，紧了又紧，左手掐住手心才忍住没去捂住左耳，上一层冷汗，在秋风里四肢冰凉，忽然重重一咬唇，让自己清醒，便要挥左手，传令后端藏匿人冲。

        贺舍啜弯刀一握，已要趁机冲来，中猖狂激她：“不敢杀我，你大哥死得那么惨也是白死……”

        舜音早已看见，霍然起，翻上，一振缰绳，扬嘶一声，直冲了低洼之地，踏上。

        封无疾，意思是只待时机，可以随时动手。

        封无疾赫然一跃而，刀故意大喊：“杀！”

        她细细沉思，若真有动静，也不可能是贺舍啜的帮手，他若此时还能有帮手，就不会是这般逃窜光景了。

        霎时间他后人影上，迅疾冲。

        外面尘烟弥漫着往前，贺舍啜这一行人已踏他们视野中心，全程没有一句话，却渐渐加快了速，大约这里地形不平，他也不安，看似就要不不顾地一冲过去。

        贺舍啜脸上幽幽笑了，汉话说得生而恶毒：“难你忘了你大哥是怎么死的了？当初他一刀一刀，中了那么多刀，你又藏在何？”

        倏然一箭而至，正中他肩，话音骤断。

        他立即要策去追，忽而想起他阿姊的嘱咐，咬了咬牙，生生捺住，不能坏了计划，更不能再来一回上次的事，回挡住了要赶往后端保护贺舍啜的木昆兵，扭朝后方大喊：“护好夫人！”

        舜音愣住，忍着左耳刺痛抬，左手未落，侧

        封无疾挥刀斩杀了一个拦路的木昆敌兵，扯到了伤，抓刀的手扶一肩，皱眉抬，便见他阿姊策往后疾驰而，贺舍啜已然追去，顿时明白了她先前那句话的意思。

        舜音飞快奔往后方，来回思索着他那句“杀了你，我才能再得安稳”，心中森冷，忽觉后的蹄声断了，转看去，一勒住。

        然而前端人已全冲来，侧面封无疾又策奔来，挥刀便砍向他。

        他毫不停顿，打便要独自往前冲，一如之前，毫不顾念手人死活。

        贺舍啜一停，反应奇快，立即喊了一声突厥语，周围团团围护他的人纷纷冲来抵挡。

        贺舍啜险险抬刀隔开，前路被断，却仍试图自另一侧面冲，并没有设想往后端而去，仿佛对后方躲之不及一般。

        只待距离接近，后端藏着的几十兵和护卫们便会随时冲。

        “别忘了他当时伏击的目的。”这狗贼伏击的目的不就是要杀他阿姊！

        越狼狈越好，对自己而言才有利。她手在地上画了几。

        舜音看着他的型，浑一滞，手一把伸腰间，指尖冰凉，左耳陡然一阵刺痛，生生忍住，急促起伏。

        舜音往后方看去，天边渐白，云压山，厚重低垂，除了风就没什么动静，昨夜似乎真的只是封无疾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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