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与他耳鬓厮磨、又狠心背弃了他的人穿着白日那袄裙，卸去钗环，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前，低缓慢梳理着如云的青丝。

        他存着几分警惕，花银买通斜对面住着的大娘，打听絮娘的份和院里的况。

        他不甘心就这么籍籍无名，花重金买了位花魁娘，借人的销魂窟打通官场，投到台大人门，还替对方养了个儿，终于混了个风生起。

        庄飞羽心中冷笑：不用说，必是那娼妇犯了淫，勾搭上有钱人家的公，不知廉耻地了外室。

        且说庄飞羽这一边，自打被最听话最柔顺的“兔”咬了一，落得个鸡飞打的场，他便将那件事引为奇耻大辱，发誓若有机会再次见到絮娘，必要教小贱人吃不了兜着走。

        令他意外的是，对于他的到来，絮娘好像早有准备。

        那大娘见钱开，笑：“那位娘也是奇怪，搬过来三年，从不跟我们打交，安静得很。哦，对了，有位小郎君每个月总要过来瞧她一两回，两个人倒很亲昵似的……”

        到得用过晚饭，天微微黑，蒋星渊将絮娘送院角落用来存放杂的房间，在不到三尺宽的木板上铺好厚厚的被褥，她坐，：“娘且在此对付一晚，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声。待我料理了他，亲自过来接你。”

        他焦躁又兴奋地等到夜深人静时分，避开更夫，轻如燕地翻过院墙，悄无声息摸了去。

        顾忌着白日看见的护院，他紧握长剑，沿着墙走向人房间，猫腰蹲在窗往里探看。

        絮娘私逃之后，他在宋璋面前挨了不少呵斥，虽然厚着脸，照原定计划跟着前往富庶之地赴任，却再也没有得到重用。

        听得这话，蒋星渊心里越发兴，安抚：“娘放心，我不会有事。”

        反正都是卖，留在他边有什么不好，他实在想不明白。

，听见她说了许多担心他安危的话语，心被满足的绪填满，终于撑起笑：“娘，我已经不是任人宰割的孩，知该怎么保全自己。你相信我，好不好？”

        蒋星渊极自然地了她的手，继续伏吃。

        絮娘不知他要怎么对付心狠手辣的庄飞羽，紧张地抓着他的袖不放：“阿渊，你实话同我说，你到底有几成把握？若是你有个什么闪失，我也没法活了……”

        他将房门从外面锁好，自去前布置。

        他放戒心，推开正房的门，大摇大摆走了去。

        庄飞羽了嘴唇，蹑手蹑脚经过另一间房，听见笨丫响亮的呼噜声。

        庄飞羽几乎一刻也等不得，甩开同伴，远远地缀在车后，记絮娘的住址。

        桌上红烛举，摆满好酒好菜，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甜香，上不远红的床帐，显得分外旖旎。

        至于陪着台大人前往京兆述职，却在天脚发现了絮娘的踪迹，实在是意外之喜。

        絮娘怔怔地看着他，见他唇角沾着几滴白的汁，意识伸手去，想起便是嫡亲的母，也没亲昵成这样的，玉脸不由火辣辣地烧起来。

        也是老天相助，昏黄的油灯，两个五大三的汉面对面坐在桌前，就着几碟酒菜喝得快活，不多时便醉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