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用无奈恳求的神看向玉珠。

        玉珠忍俊不禁，“爹爹还说什么了？”

        柔仪乖乖。

        刚坐，丫环立递来、糕，还在一旁扇风，生怕委屈了她怀里的小金疙瘩，柔仪年纪虽小，却不气，玉珠要喂她吃，柔仪说，“不要姑姑喂，爹爹说，要自己吃。”

        玉珠抱柔仪回去后，更走不了，柔仪缠着她玩游戏，要她讲故事。

        姬绗坐在床畔，望着柔仪，话是对她说的，“你嫂嫂清静，我便带柔仪回来了，柔仪缠着你，妹妹莫要见怪。”

        玉珠被缠得厉害，想走都走不了，低摸摸柔仪的小脑袋，“姑姑抱着你回去，好不好？”

        玉珠不过是客气一句，没想到他会顺势应，都把她架在这了，只能应好。

        姬绗目光一转，落在窗外不远，瞧见一幕有趣的，唇边噙了一笑。

        赤羽随他的目光望去，书房外便是小花园，花团锦簇，天光和煦，小柔仪在娘的呵护，跑跑跌跌，踢着蹴鞠不亦乐乎，玩累了索趴在花丛里，捉蝴蝶抓花，肉嘟嘟的小胳膊一伸，正巧抓住一片粉青裙角。

        不知他何时来的，见她们熟睡，不许丫环惊扰，他自顾自办公，时日一久，这便成了常态，院里的人已见怪不怪。

        玉珠伸手轻轻她的小嘴巴，“这话只能说与我听，可不许让旁人听见，更不能让你阿娘听见了，不然她要吃醋了。”

        男人坐在不远的檀木案后理公文，长指翻动案牍，偶尔有窸窣的摩声。

        望着她低眸时长睫落的样，姬绗微微一笑，“这段时间，我手有些事要忙，那就有劳妹妹，替我解忧。”

        柔仪小手握住她的手指，“姑姑好看，比阿娘都好看。”

        她中的阿娘便是久病不愈的小崔氏，姬绗成亲时，玉珠见过这位大嫂嫂，是个极标致的人，可惜后来缠上重病，不怎么面了，这时听柔仪提起，便知他们夫妇二人深意笃，玉珠微微一笑，“所以咱们的小柔仪也很好看。”

        接来的时日，学之后，她都会过来陪小柔仪，有时玩累了，一大一小拥着熟睡，等醒来，已是日暮西山，天深了。

        柔仪才眉开笑，松了松手。

        “姑姑，”柔仪小声张嘴就喊，“姑姑，姑姑。”

        抓住的正是刚学的玉珠。

        玉珠伸双臂，将柔仪抱起来，到凉亭里坐着。

        “大哥哥？”玉珠发现屋里来人了，立即起，她意识的垂着儿，前掠过一角洁白的衣角，鼻尖似有若无的萦绕一淡淡的花香。

        玉珠像往常一样经过这条花径，裙角忽然被攥住，低一瞧，柔仪一双明亮的大睛巴巴地望着，心都快化了，不由蹲，拿帕仔细她脸上的汗珠，“玩的累不累，要不要姑姑抱你去喝，吃你最吃的云片糕。”

        “小，该回去了。”娘及时打断她的话，柔仪连忙抱紧玉珠，“我要姑姑。”

        玉珠摇：“柔仪生乖巧懂事，我喜都来不及，只盼着日日都能见到她。”

        屋中静谧如，屏风隔开的小榻上，滴滴的小娘正哄孩睡，哄得太专心，不曾察觉屏风上投来一修长凝立的影，无声无息的，清冽的双目中，倒映一抹娜的剪影，乌柔的发、修长的颈、起伏的脯……

        柔仪却犯难了，“可是，可是，这是阿……”

        玉珠困意未散，掩唇轻轻打了声哈气，伸手撩开帐幔，金光透窗，也剪一抹清的青影。

        柔仪认真想了一会，一板一回答，“爹爹还说，阿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