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但他终是没有开得了这个。

“你明天何时走？”聂弦儿打破寂静问。

“午时。”

“我不去送你了。”聂弦儿笑得有几分凄凉，“我这个人自幼见不了别离。”

聂弦儿送悠铭到门，“悠铭，虽然我想让你去闯一闯，但并不意味着你一定人地才可以回来。世事难料，一半在天，一半在人，只要你想，只要我还在，惊尘山庄就是你的家，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

“我知。”悠铭紧紧抱着那包衣服，他知聂弦儿对自己的好，把他当弟弟而已，也许等他长大回来，也是一样。他从怀里掏一本书，上面写着。

“这是我据小每日作息喜好写的，若是再来人伺候，小可把此书给她，免得他不熟悉小习惯，伺候的不周到。”

翌日午时，悠铭背着包袱，站在惊尘山庄台阶，回望整个山庄，又望了望东枝轩方向，迈开山第一步台阶。

林中传阵阵琴声，不同于往日的灵，此琴声中透着丝丝悲伤，但忧中却孕育生机。悠铭知，这是聂弦儿为他弹得送别之曲，她一定在山涧树木掩映的凉亭里等他。

昨天隐忍的绪爆发，泪不受控制的落，他顾不得，加快了山的脚步，他怕自己会忍不住驻足，再也不想离去。

从树木隙里看到悠铭影彻底消失，聂弦儿才停止抚琴，琴面湿了一片，琴弦上还挂着莹莹泪珠。

悠铭走的那年冬天，聂瑞昭因党争被人暗杀，聂惊尘得知惨死消息，大病一场，没两日也跟着去了。

江宁一场大雪，惊尘山庄丧幡卷着白雪，随北风乱舞。

聂弦儿跪在灵堂前，灵堂里哭声呜咽。

正应了她对悠铭说的那句话，“世事难料，一半在天，一半在人。”她如何也没想到会短短时间失去两个最重要的人，诺大的惊尘山庄，上百人的重担就此压在她上。

她卖了哥哥在城中的府邸，给嫂一封放妻书，让她改嫁他人，把侄接回山庄。她劝过小菊两次，让她改嫁，小菊只，生是聂家的人，死是聂家的鬼，绝不离开聂家半步。

好在聂惊尘未雨绸缪，让聂弦儿打理商行，聂弦儿不会手足无措。不过现在心境与那时大不相同，那时只是试炼，她知就算自己不好，会有爹帮忙，而且那时还有悠铭。可现在，商行遍布唐、楚、吴，加起来共二十一家，再加上田地，石矿等，事无巨细都要持，若是经营不善，不仅血本无归，还会让一批人全家老小饿肚。

聂弦儿用尽全力去持，但总觉心有余而力不足。夜里她时常惊醒，冬也好，夏也罢，惊醒后的聂弦儿到异常的冷。她总是想起那个冬日，悠铭用帮她脚，那种温，每每想起，泪都会潸然而。

聂弦儿抱着双膝，又是一夜无眠。

清晨用早膳时，小菊见她圈通红问，“又没睡好？”

“嗯。”聂弦儿舀起一粥轻。“小菊，我以前总以为人生是乐比苦多，如意之事比失意之事多，所以才会蠢到送悠铭千金让他去闯。现如今，每每想起，全是自责。他那么小，无依无靠，漂泊他乡，别说立业，安生都难，我当时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