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满意了吧？”

后面只有轻浅的呼声。

没得到回应的蔚云初火气更旺，大骂：“周奕，你脑里装的都是屎吗？到底是过去的恩怨重要，还是活着的人重要？就算再深的仇，你们两家都没人了，这代价还不够吗？你到底在纠结什么？！你以前总说，这世间再没有什么比人命更贵重，所以你只想学医，不想习武。可你现在呢？不但轻视她的命，也轻视自己的命！你明知我医术差得很，还让我给她治伤，生怕治不死她是不是？”

“还有，你以为我不知吗？你千里迢迢跑来南疆，心里早就存了死志，本没想活着回去！你她如命，我无话可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师父去世了，我也只有你一个师兄了！你这样把我放在哪里？她死了你伤心，你死了我就不会伤心是不是？”

说着说着，心里的委屈涌上来，泪“吧嗒吧嗒”往掉，她一边哭一边骂：“我就不明白了，好好活着不行吗？相就在一起不好吗？非要这么作天作地的，你是嫌自己的人生不够彩是不是？我真是倒了八辈的霉，有你这么个师兄……”

她一边拿袖着泪，一边拿起旁边的药方：“你要不想她死的话，就帮我看看这药方有没有问题……”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她蹲在药炉旁，仰看着后，哪怕是地闷南疆，也一冰雪的长。

手里举着药方，脸上爬满泪。

那时的宋长凌，不是后来恶名昭彰的血剑千杀，而是被誉为山冰雪的江湖新秀。

他是灵虚一脉弟。

纯阳门，灵虚弟一直没什么存在。上官博玉才学过人，却不理外事，日日埋炼丹。他的弟多半随了他的心，安静，但可靠。

宋长凌也是如此，只除了，他的剑术太过凌厉，更像紫虚或金虚门。

被这样一个长看到自己哭得脸都花了，蔚云初的脸顿时红了，一慌了手脚。

再加上她蹲得久了，没注意到自己麻了，刚一动，就向药炉歪过去。

“哗啦！”药炉倒了，药罐摔了。

看就要摔到的碎瓷上，宋长凌拉了她一把。

鼻撞上的膛，她来不及尴尬，上起来。

“我的药！”

然后他就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过去，一边着蹲麻了的，一边飞快地重新药。

等她拿着新的药罐过来，他已经扶起了药炉，清理了碎瓷。

药重新煎，迟来的尴尬才漫延过来。

她盯着炉火看了好一会儿，清咳一声：“那个……刚才，你能不能当没听到？”

宋长凌沉默了很久，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叶师妹的伤，到底怎么样？”

“……我尽力保她的命。”她咬着唇说，“就是，我的医术真的很差。”

“周奕可以治好她，是不是？”

她垂着：“嗯，师兄专修医术，比我多了。”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站起来往回走。

蔚云初看他也不回地走了，背影透着杀气。

她想继续煎药，可总觉得不安，便叫来一位苗家姑娘，帮忙看一会儿炉。

一回去，正好瞧见这一冰雪的长，拖着个黑乎乎的东西了叶知雪养伤的屋。

蔚云初愣了一。

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好像就是她师兄！

她急忙跑过去，看到宋长凌把周奕扔在叶知雪的床前。

长剑鞘，指着周奕的。

“宋师兄，你什么？”叶知雪惊得心都快来了，可她伤得太重，只撑起半个，就虚无力。

宋长凌冷冷：“你不是跟他有仇吗？那我杀了他就是，何须如此纠结？”

“不要！”

“不要！”

第一声，自叶知雪。第二声，自蔚云初。

蔚云初扑过去，紧紧抓着他执剑的手往后：“不要伤我师兄！”

可不她怎么用力，他就跟生了似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