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约好的时间，人早早就聚齐了，车把式了人，吆喝一声“坐稳了”一甩鞭，车嘎啦嘎啦地离开了城门。

明灿从包袱里拿几件衣服垫在裴素棉的，悄悄说：“你看见前面有坎就稍稍欠起，免得到了晚上屁都颠青紫了。”

姓明吗？

裴素棉换成了男的装扮，脸上也涂上了一层蜡黄的粉，有人过来搭讪闲聊都由明灿去应付，只说是兄弟二人来投亲，没想到亲戚搬去了迪化城。

啊？裴素棉原本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反问了，她觉得容貌可能是明灿很在意的问题，如果随回答不知会不会伤了他，于是她很认真仔细想了想，正答：“嗯，你长得确实很俊俏，之心人皆有之，所以他们看你是很正常的事，你不用放在心里。”

希望你们此行一切顺利，顺利到以后都不要再相见。

两人最近日日相伴，明灿斯文有礼，照顾人很是周到，每次上街还都躲在她后，如果不是碍于男女大防，裴素棉觉得明灿很想拉着她的衣角，一副泫然泣得表，害得她忍笑忍得很辛苦，所以现在说话也随意起来。

祁大夫摩挲着茶杯，看着已经没有人影的街。

城外都是黄土路，秋季雨少了很多，被日一晒，地面梆梆的，偶尔过个沟沟坎坎，车上的人就被颠得一颤。

裴素棉和明灿并肩往城门走，裴素棉实在忍不住对明灿说：“之前是城籍女，昨天是祁大夫，今天连阿南都盯着你的脸在瞧，长得太俊俏是不是很困扰啊？”

素棉无语地抬看看秋风瑟瑟的天空，这样的天气真的会有虫吗？

现在被明灿说不要把屁颠青紫了，裴素棉脸上一红，而且他挨着耳朵说话，

明灿把荷包拿在手里，原本想着一会儿放包裹，阿南双炯炯有神地盯着他，害得他也赶紧把荷包系在了腰上，阿南这才收回视线，对着二人作揖别：“希望二位一路顺风，得偿所愿。”

“嗯。”祁大夫看着二人的背影，应了一声表示知了。阿南不敢再说话，静立在旁边。

这个姑娘要不要这么认真啊，明灿拜服了，调戏不成反被安，有闷又有想笑，手指有，好想她的发。

要坐车去迪化城的一共十五个人，稍微有些拥挤，好在他们到的比较早，裴素棉选了车右辕靠近车把式的地方坐了，明灿坐在她的外面，护着她不被别人挤着。来晚的人就只能坐在木板中间，没抓没落的，得全神贯注稳住。

我抱你去

车是最简陋的那种，没有棚，所有人都坐在一个三面带矮矮栅栏的木板上。

一句话说到后面，已经隐藏不住语气里的笑意。

好歹是祁大夫的一番心意，阿南又一大早跑了这么远的路特意送来，裴素棉还是诚心诚意地了谢，当着阿南的面把自己那个荷包系到了腰上。

阿南看着她们走远，转走客栈对面的茶楼里，二层临窗位置，祁大夫坐在桌边静静地喝着茶，阿南走到祁大夫旁，回禀：“照先生的吩咐，荷包已经送到了，也看着她们系到了腰上。”

明灿看着裴素棉随意放松的神态，脸上也泛起了笑意，他很满意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于是反问：“你也觉得我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