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媞?”
她本该救她的,她本该能救她的!
总不能睁睁看着,犹豫许久,她小心地凑到赵宛媞面前,轻轻摸了摸她的
发,“赵宛媞......她,你妹妹她算得以解脱了。”
“我......”
“解脱?”
完颜什古发现她的不对,忙将力松了,“你......是不是很疼?”
该择得良婿,生儿育女,安稳无忧的度过一生,却被侵的金兵折磨致死,赵宛媞咬牙,愤恨地盯着完颜什古,那双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幽绿瞳眸。
不是城破,还是赵香云的死,都不是她的错。
“香云才有十六岁!”
“我们到底错了什么......”
“赵宛媞,”看她哭得几乎痉挛,完颜什古一阵心疼,却不知怎么办才好,丧亲之痛或许本没有人能安
,只有越陷越深的自责。
宛如一刺,深深地扎
心底,赵宛媞猛然抬起
,通红的泪
怒视完颜什古,不甘,委屈,她恨不能生啖其肉,“你说这叫解脱?”
本意不想伤她,赵宛媞却对她的关切置若罔闻,着
泪,像是质问完颜什古,也像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活呢.......”
明明就快要离开了,就快要能回去了......香云,她的妹妹,今年才有十六岁!
跗骨之蛆一般的梦魇,赵宛媞忽然浑颤抖,又疼又怕,咬着嘴唇泪
满面,想到自己杀不死的完颜什古,想到惨死的赵香云,终于绝望地不再挣扎。
被俘虏的官家女不止赵香云,死确实是最大的幸运,完颜什古
不了什么,只能这么安
她,然而这样的安
,无异于伤
撒盐。
“......我知,不是你的错。”
“金贼!”
怀里的人一颤,忽然重重地咬在完颜什古的肩膀上!
这些野蛮的人从来不讲理,东京城
的惨状又浮上脑海,赵宛媞永远忘不掉她怎么被来搜刮的金人摁在地上捆绑,
前猩红一片,被杀掉的
侍血
如注,刚砍掉的人
在她的面前,和她四目相对。
“金贼,你放开我!”
合该承担这样的苦难么?可她们谨言慎行,从不朝政,到底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场?
,左手小臂上压住她的肩,将她摁在地上。
没有反驳,也没有反抗,完颜什古由着赵宛媞发,然后轻轻地拥住她,“赵宛媞,你不必怪罪在自己
上,你什么也没有
错。”
起初还拼命挣扎,可完颜什古钳制得死死的,任凭赵宛媞如何乱踢乱蹬,都无法挣脱,被她抓着的手臂越来越疼,像把她的骨拧过去一样。
“香云才十六岁啊!”
捂住脸,赵香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汹涌的悲痛,趴在地上放声大哭,恨自己如此孱弱,恨自己轻易松懈,没能察觉赵香云的异常。
朝她吼着,赵宛媞揪住完颜什古的衣服,指甲用力到发白,手腕发抖,“你知不知你们这些金人究竟
了什么!杀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