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状态都没注意到。

        他忽然有不过气。

        他回忆起今晚她的每一个举动――她带着他逛花朝节，带他吃饭，哄他，照顾他的绪，甚至在他快要炸的时候，用最温柔的方式安抚了他，让他睡过去。

        可她自己呢？

        她在这期间，有没有哪怕一秒钟，是为自己考虑的？

        尉迟晟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极轻，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尹鲸川，你是真的疯了。”

        他低，伸手把她整个人揽怀里，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受着她平稳的温，呼沉沉的。

        他忍不住想，如果他今晚没发现呢？

        如果他没醒过来，她是不是就会像往常一样，随随便便地把自己扔生活的洪里，不吃药，不休息，不把自己当回事？

        他有想把她醒，质问她一句，问她到底有没有心，为什么什么都不和他说。

        可他终究没舍得。

        他没再骂她，也没再烦躁地去想要怎么教训她。

        他只是缓缓地躺，动作轻得生怕吵醒她，然后慢慢地把自己的小腹贴上了她的小腹。

        肤贴着肤，他能清楚地觉到她的温度，比平时要凉一，甚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适。

        他结微微动了一，伸手揽住她的腰，掌心贴着她的背，整个都轻轻地扣住她，像是要用自己的温度去温她的那一片冰凉。

        尹鲸川在睡梦里皱了皱眉，却没有醒，只是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

        他低看着她，神复杂又克制，像是有很多话想说，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不会吵醒她，也不会叫她起来吃药，更不会问她为什么连自己来例假了都不知。

        他只会这样抱着她，用自己的温去着她，等她自己醒来。

        他从来都是这样――无论他对她有多少不满，有多少想发的火，最后都会变成这样，默不作声地收着，忍着，心甘愿地着她。

        尉迟晟闭了闭，手掌轻轻地扣着她的腰窝，低声嘟囔了一句：“……你就知折腾。”

        他呼一气，把巴搁在她的肩窝，整个人都贴着她，安静地闭上了。

        夜渐稠，他终于又睡了过去，但这一次，他是用自己的，彻彻底底地把她捂在怀里的。

        ＊＊

        尹鲸川睡得很沉，意识飘飘地了梦境。

        她梦到自己在练车，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

        脚踩离合，挂挡，她熟练地作着，低声念着步骤：“开车、倒车、停车…”

        可是，不知为什么，今天的控制杆特别不听使唤。

        她伸手去抓控制杆，刚想用力挂挡，却发现它有些，不太好拉，手指握上去的时候，能受到微妙的，像是带着些微的温度，甚至隐隐透着柔韧的弧度。

        她皱了皱眉，尝试再用力，可那东西不仅更难拉，还……贴着她的肚动了一。

        她顿了一，低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