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吻过，我很伤心。”

        这样坦的态度，叫她心底不免划过几甜意。

        他的拇指还停在她的耳边，那里残留着被嫉妒灼烧的力度。

        “那为什么？”她的声音轻轻地飘来，发丝散落在颌。

        “杨禾栀。”他第一次完整叫她的名字。

        “我想过很多理由，但最后的结论是，这没有什么原因。”

        “为什么？”蒋泽赋随手将她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指尖若有似无过她空的耳垂，“几年前在国外留学，去苏黎世镜时，老师说镜能藏住比较锋利的神。”

        此刻被他这样正大光明的注视着，杨禾栀竟然生几分怯意。

        落地窗外忽然划过闪电，刹那的光亮照见他瞳孔深翻涌的暗，像是深秋梧桐叶上凝结的夜。

        蒋泽赋几乎瞬间就读懂了她的未尽之言。

        是嫉妒，也是由滋生的意。

        他顿了，继续：“如果说是一见钟，我想你会觉得我轻浮，可事实与这个理由确实相近。”

        他必须承认，这种矛盾的，会让人上瘾。

        “嘛啊？”她低声说?。

        杨禾栀骤然意识到，他整个人气质散发的从容与压迫，带着一泉般的?温雅气息，那么温和?地侵她的?呼，使她不由自主?后脊一僵，陡然间生几分手足无措。

        她呢喃着，声音被雨声碎。“蒋总，您为什么……”

        蒋泽赋静静欣赏着，那目光毫不闪避，只有一种分外坦的喜。

        “非要说理由的话……”

        杨禾栀闻言，思绪一霎短路，有些不好意思地抚了右脸颊旁的碎发。

        “为什么是你。”

        蒋泽赋用毫无阻隔的目光看她，回答。

        “嗯。”杨禾栀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他，低声应了。

        他的拇指上她湿的唇，轻声：“还有现在，我能看清你这里的痕迹。”

        她就像一支开错季节的六月雪，把倔当作铠甲，在工作时认真又很自信。

        宁静的房间里，晶吊灯在落地窗上折细碎光斑，雨丝沿着玻璃蜿蜒银亮纹路。中央空调送风发极轻的嗡鸣，混着男人腕表指针的滴答声。

        “在看人。”

        “当然。”

        他又说：“或许也有别的吧。”

        “啊，那你平时不可以看得清吗？”

        此刻他瞳孔里像映着后窗外动的霓虹，虹膜纹路如琥珀里的松针，在光中纤毫毕现。

        可她又很脆弱，与他缠绵时有着易碎的莹，如海藻一样勾扯着他。

        蒋泽赋觉得，有些人或许是刻在虹膜上的星辰，不需要镜也看得清。

吻她时，睫扫过她锁骨，像蝴蝶振翅。

        杨禾栀想起两人亲密时，他就会摘掉镜和她接吻，可那时候他们总会闭着睛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