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第三天……还是开会。

财务报表有公开信息，企业的经营数据她早就梳理了一遍，所以此次尽调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看看园区的实际生产qing况。

可不知是不是德国人的工作习惯不同，每次谈到要去现场看qing况，公司负责人就以安全xing和保密xing为由推三阻四。最后，在姜玟桐的执着要求xia，负责人总算同意让她去其中一个园区看一看。

VPC在德国有四个园区，在印尼有一个大型生产基地，而离总bu最近的园区就是面前这一个了。

不巧的是，江liu云中午神神秘秘地说xia午还有重要的约会，一开完会就ma上开溜，姜玟桐只能临时找了一名翻译。

翻译是一名德籍华人，cao2着一kou不太liu利的普通话，陪着园区负责人和姜玟桐逛了两个小时。

chu乎姜玟桐的意料，参观厂房这一路非常顺利。VPC的liushui线看上去非常现代化，偌大的厂房里只有几名工人在cao2控设备，其余jing1密的生产活动全由机qi完成。

最后一站是成品线bu门，园区负责人带着他们绕了一圈，刚准备离开，姜玟桐忽然指着密密麻麻小药片堆问dao:“刚才是我yan花了吗？我怎么在粉se的药片里看到了一些红se的？”

翻译依言转述后，那负责人便拍着xiong脯笑dao:“我们不可能chu差错，一定是姜小jie看走了yan。”

姜玟桐还想看个究竟，那翻译走上前来拦住她:“这位先生说，药剂必须严格灭菌，姜小jie还是不要靠得太近了。”

她diandiantou准备chu门，就见厂房里的灯光突然一闪。

原本温和的白炽灯光，有那么一两秒变成了暗黄se。姜玟桐不由得又朝负责人看去，可负责人气定神闲，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变化，

在园区门koudao别时，姜玟桐又问dao:“不知厂房是用的电网的电还是局域电？”

负责人急着要走，对着姜玟桐哈哈一笑:“姜小jie问得真细致。我们厂房有自己的自备电厂，还有各种备用电源。您真的多虑了，放心吧，我们能造chu最先jin的儿童药。”

告别时，华人翻译笑着拍了拍姜玟桐的肩:“第一次见到这么专业细致的专家来这。”

“之前很多人来过吗？”

翻译yan睛闪了闪:“那倒是没有。”

园区位于城郊，这里打chu租车比登天还难，姜玟桐走了半个小时，倒了三趟电车，才终于回到了慕尼黑城。

电车正好停在一座教堂的门kou。

她搓了搓冻得冰凉的双手，心想:“正好。”

古老的教堂里dian着长长的烛，大概因为天se已晚，只有一名年长的牧师阖着yan坐在木桌前，教堂里空旷又静谧。

姜玟桐摘xia满是雪花的兜帽，双手合握坐了xia来。

12月4日，这一天距离姜文柏去世正好满了十年。

从前每逢这个日zi，她都会穿得漂漂亮亮的、带着各种各样的零shi，跑到他长眠的小山坡陪他说话。可她今日却shen在异乡，裹了一shen雪，比在街边liu浪的鸽zi还要狼狈。

文柏最不喜huan看她哭，可她现在很难看，脸被冻僵了，笑起来也像哭。

这一年她过得……不好也不坏，工作mama虎虎有了起se，结束了一段难以为继的婚姻，还遇到了一个跟文柏差不多年纪的弟弟。

絮絮叨叨地说到这里，姜玟桐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