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过来的，仍然是那双清净温和的，但塬只觉自己的灵魂被狠狠刺痛了。

“说什么止损，说什么不合适，不过是骗小孩的把戏而已。姜玟桐，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为什么要分手，那个时候你怀了他

的孩。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节时，还是在我国的时候？”

“算了，不重要了。”顿了顿，塬又说，“怪不得别人，我的确就是个小孩。”

这一边，小星星却对塬的脸产生了无限兴趣，她从程跖的温怀抱中直起了。

都说小婴儿对外界的危险最是，可即便塬的脸冷若冰霜，她还是伸了她那只小胖手。

6个月大的孩，连一蜡笔都握不住，却想要试着摸一摸这个年轻男人的脸。

“塬，她好像很喜你呢。”程跖将小星星抱近了几步，“怎么样，要不要抱试试？”

原来世间竟有这样奇妙的事。

当绵绵的小胖手贴上脸颊的那一刻，当玻璃弹珠一般的大睛盯着他动也不动的时候，所有的愤懑和不甘仿佛都消失了。

三魂七魄好似都被走，塬茫茫然愣在了当场。

难怪姜玟桐这样想要一个孩。

这乎乎、白的一团，仿佛是在黯淡夜空中凿的一束光。

“她生小星星生得很辛苦，带孩更辛苦。”程跖打断了他的遐思，轻轻叹，“塬，等你再过几年，就知为人父母的不

容易了。”

塬捉住那只正玩得起劲的小胖手，低朝着程跖一礼:“程跖哥，我走了。”他没有再看姜玟桐，好似也不再留恋。

有些话其实不必再讲，程跖成熟又贴，一定能好好照顾她。

只是小星星察觉到塬要走，猝不及防地大哭起来。她瘪起了小嘴，泪珠像碎掉的晶一样落了满脸。

这一次，她伸开了双手，是一个想要抱一抱的姿势。

塬走了一半，不由自主地回过了。小星星那一双可怜巴巴的泪撞了他的心，让他那冷冻成冰的心里响起雷、又

起蒙蒙细雨来。

飞快地，他跑回来，将手臂上那了很多年的五彩绳解来，了小星星的手心。

直到小星星终于明白再也见不到塬了，这才放弃了哭闹，乖乖地躺回了程跖的臂弯。

姜玟桐低整理了好一会衣服，这才扬起笑脸:“我们走吧。”

回家的路上，小星星已经沉沉睡去，而两个人则一反常态地沉默着。

程跖那张时常带笑的脸此刻也没有更多的表，这让她有些猜不透他。

等到惊觉自己竟然这么在乎他的想法时，已经迟了，程跖从后视镜中看了过来。

“遗憾吗？刚才分明有机会解释的，离父女相认就差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以后再想告诉他真相，就难了。”

“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程跖笑了一声，轻声:“小星星很喜他……血缘这个东西，果然很神奇。小星星从抗拒到接受我，差不多花了一周的时

间。”

在外尚且有空间和时间供人风花雪月、庸人自扰，回在家中，却尽数是柴米油盐了，晚上那令人伤怀的重逢轻得好像一场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