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

        这回让她觉到自己的悲哀。

        “杀了她。”

        重绛：“……”她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

        别看了。

        重绛睁开睛，她五刹那间重回现实，耳边尽是呼呼风声，周围景飞快倒退着。

        【……】

        疫医抱着她迅速躲开了小镇居民的涌动和抓捕，在他的黑袍之后，重绛甚至看见了已经跑得上气不接气的苏白昭和双尾少女。

        ……别看了。

        后是尖锐的怒骂，人群的睛已经全然鲜红，他们炽地盯着她，仿佛是投饿狼群中的唯一一块鲜肉，他们的睛充满了贪婪的望，一瞬不眨，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哪怕他们在奋力追赶，他们的神也依旧如同镜里的自己，毫无生机地死死盯着。

        【我可以让你重返青，验好年华，拥有更多可能……】

        她泪满面：“你杀了我吧……狗日的神折磨主义粪作，我不想再打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祂的声音变得低沉，平静，又漠然。

        然而她已是垂垂老矣，肤皱，瞳孔浑浊，她再也没有以前那样傲人的手速和反应能力，她费尽千辛万苦再也不能如同那些天赋型选手那样速通，她也拿不一款全球游戏的竞速记录，她已经老了。

        重绛撕心裂肺：“你的意思是你要我重新打《东凛望日》这个剧和打击巨好，但是关卡设计师和成就制作师全都是畜生的粪作动作游戏，并在一周之不眠不休对着攻略盯帧寻找，死一次就要重来的况，打满999次通关结局然后最终获得【凛日死忠粉】的称号成就后，再来一次并在此次通关程里拿满300个限时成就完成最终大圆满结局？”

        重绛的目光似乎黏在了镜里的人影上，她的大脑想要思考其他的东西，却不自觉地开始回忆自己的以前，从幼年，到青年，滴滴里，她似乎萌生了某种贪婪——要是自己还年轻就好了。

        重绛想。

        她不想再看见自己这张脸……

        一阵比一阵的浪呼声震得人耳膜发痛，落在后面的苏白昭和双尾少女暗骂一声，看着和自己仅仅只隔着一个位的村民，在脚酸痛的况也不敢停歇半分，两个人卯足了劲往前冲，咬着的腮帮已经开始发酸

        “杀了她！”

        重绛叹息：“那你可真是太坏了。你知年轻人在家里要被使唤多少活儿吗？从小学到大学学业，学业完了工作，工作完了要上班，上班之后要婚，年轻人的压力这么大，你还让我变得年轻靓丽，你是想让我当然后狠狠磋磨我吗？我好不容易成为老登，为的就是休闲娱乐的养老生活，我只是想看看小说，打打游戏，有什么错？你这是在剥夺老年人的神娱乐活动。”

        声音见她激动，不由得雀跃起来：【是的。我能让你……】

        要是她还年起，就还能继续玩游戏，继续享受这个世界，继续阅读那些彩纷呈的故事，验不一样的境遇。

        【……那你就愿意这样老去？你尚未验的，还有那么多，你真的甘心？】

        就像是一般扑来，紧紧追赶着，死死咬着几个人，只要稍微停歇那么一瞬，就有可能彻底被他们撕咬分。

        祂为什么不放她去呢？

        【她是最纯净的献祭品，只有将她献祭给我，年轻的力量才会重新回到……】

        重绛：“不甘心啊。但我都是个老不死了，不甘心有什么用？”

        重绛看着镜里的自己，她歪了歪。

        镜里的自己岿然不动，只是漆黑的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神冰冷又淡漠。

        她猛地一拳把玻璃捶碎，“我草拟大坝的，你盯着看你妈呢！”

        他们后面追着的，是数以百计的小镇居民，他们穿着灰黑白的衣服，涌动着，尖叫着，奋力追赶着，像是奔涌逃窜的鼠群。

回青靓丽的时候，让你充满生机活力呢？】

        “你知吗。”重绛看着镜里的自己，看着她依旧面无表的脸，失望地微微叹了气，“其实，像我这种臭打游戏的，尤其是喜打竞技游戏的，是很容易红温的。”

        【杀了她。】

        那声音似乎听了可乘之机，它蛊惑：【回到你十八岁的时候……】

        一阵灼的微风拂面而来，耳畔似乎传来了狂而激动的叫喊声，呼呼的风声，杂乱的脚步声，怒骂声……然而在这些声音里，最为清晰的，仍旧是这一宛若梵音般神圣的声音。

        【去吧。】

        奔涌的瘟疫。

        “……回到多少岁？”重绛好奇。

        黑压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