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剧qing章）

        假期最后一天，是林素纯妈妈的忌日。这天她醒的比平时要早一些，起床简单收拾了一xia，便坐车去了城郊的陵园。

        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天阴沉沉的，touding像被一块巨大的乌云压着，时不时有夹杂着湿意的风刮过。林素纯把微凉的手抄jin了外套的kou袋里，沉默地站在墓碑前发呆。在似雾似雨里静默许久，她望着林母的名字，终于轻轻开koudao：“那时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我会变成和你一样的人。”

        林母死后，林素纯常常会想起她死前看向自己的怜悯目光，曾经她以为那是妈妈可怜她自此孤苦伶仃，再无依靠。后来她才知dao，那是她命运急速xia坠的预告。

        一年前，林母因胃癌去世，留xia了许多没还清的债务给她唯一的女儿林素纯。

        那会林素纯gao一，每天除了在学校上学就是回家应付各种找上家门的债主。他们会抓着她的tou发让她看清一张张借条上的借款数和林母的签名画押，又或者是与她对坐，哭诉自己借给林母的钱也是来之不易，希望她能够替她母亲尽早还上。

        林母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家里的积蓄也早在给林母治病的时候就都花光了。举目无亲，shen无分文的林素纯想到了辍学去打工还债，然而她gao中生的年纪，没学历也没阅历，几乎没什么地方要她。好不容易在家附近的小吃店找到一份兼职，最后却因为每天都有不同的债主到店里向她讨债，影响了人家的生意，没gan1几天就被辞退了。

        完全没有办法应对债主的林素纯渐渐不敢回家了。她和林母租的房zi前不久刚交了一年的房费，退不chu租金，她也没有多余的钱再重新租房zi，所以就从走读改成了住宿，天天躲在学校里。

        或许是因为她就读学校里的同学大bu分都是本市有tou有脸的人wu的zi女，所以追债的人从来没有来学校里找过她一次。

        无力偿还债务的林素纯想过一死了之。平安夜的前一天，她逃掉晚自习，独自站在临江大桥上，面前是深不见底的暗se江shui不断拍打着岸边，好像只需要轻轻往xia一tiao，她就会立刻被江shui吞噬，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踌躇半晌，她握着不断震动的手机还是退缩了。比起活着没什么希望，她更加惧怕死后的未知，又或是如果没死成的绝望。

        不敢死所以没死成的林素纯懦弱地走xia桥。被冷风chui得tou昏脑胀的她蹲在路边，手指僵ying地an开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刚刚不停歇地震动并不是电话或者是信息，而是来源于一条条推送。那是一个名叫【H】的app发chu的，重复到满屏的推送nei容是【dian开这里，一定有你想要的】。

        这是林母生前用的手机。林素纯用的不太熟练，一不小心就dian了消息清屏，于是只能从屏保切到手机桌面，然后从众多app里艰难地找到了这个方形黑se中写着一个黄seH字母的图标。dianjin去，好像是一个用于约炮的seqingapp。

        看着满屏的赤luo男女，gan觉很是黑se幽默的林素纯有dian不知dao说什么好了，她慌忙地把app关掉，将手机sai回kuzikou袋。

        折腾到现在，已是半夜。这个时间学校宿舍已经关门，无chu1可去的林素纯只能回家。不过好运也算眷顾了她一回，今天家门kou没人，估计要债的人也回家睡觉了，这让林素纯微微安了心。

        洗漱一番，她久违地窝到自己的床上。在难得的黑暗寂静中，疲惫地闭上yan睛，却始终没什么睡意。终于，在数到一千只羊后，她睁开yan，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又找到了那个app，dian开。

        深夜会消磨睡意，放大好奇。面前的手机屏散发着微弱的光，想着看看就删了的林素纯在简单浏览这个app的nei容后，有了一个赚钱的想法。

        注册这个app的账号似乎有什么隐形门槛，在用自己的手机号注册了三遍都显示不成功后，她只能用回之前挂在这个app上面的账号。那是用林母的手机号注册的，没有什么nei容，tou像和名字都是默认的图案和数字。

        然后林素纯去打开了房间的灯。在房间明亮的环境xia，她脱xia睡衣，匆匆拍了几张自己的naizi和bi1的照片，学着app上面的那些人，有些羞耻地把自己完全当作一件wu品，在照片xia面标注了卖dian和价格，最后dian击上传。

        上传的圆圈转了几xia，在看到上传成功四个字以后，林素纯把手机关机，放在xiong前。她轻轻呼了kou气，仰面躺着，天花板上直面而来的刺yan白炽灯光迫使她闭上了yan睛，薄薄的yanpi上有无数细小的光dian，像在看变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