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未把埋得很低，盯着自己葱白细长的手指。

医生小心翼翼地窥探连诀的脸，犹豫着叫：“……这，连总？”

医生被他问愣了，好半晌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您说什么？”

沈庭未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料想到了结果。

医生微一颔首，转过看着沈庭未，手在他侧腹轻轻动，问：“沈先生，您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他把“剧烈”两个字咬得很重，其中义不言而喻，沈庭未脸红到耳，他紧张地绞着手，不知该怎么回答。

连诀面阴沉地看着沈庭未，颌线因紧绷而显得锋利，凌厉的神中分不是苛责还是愤怒。沈庭未始终低着，支着清瘦的肩与茸茸的脑袋，不肯与他对视。

“剧烈运动是吧？”医生扭过意味明显地看了连诀一，清咳一声，本着对工作一丝不苟的态度着继续问，“那么这次引起腹痛的原因是什么呢……也是剧烈运动？”

他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心的速度也快，比起腔中不起不落的烈心悸，对他而言此刻更难捱的是无法克制的恐慌。

循医生的话把衣服掀起来，站在门的连诀把脸别到一边去，没去看他肚腹上泛红的指痕。

连诀目光很淡地从沈庭未支起的肩胛掠过：“嗯。”

“所以，我担心会不会产。”

没过多时，连诀收回，转朝外走去，冷淡地说：“给他检查。”

“我应该是怀孕了。”沈庭未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在这样凝固的氛围里足以清楚地落两人耳中，“一个多月了。”

“哦，这个，连总。引发腹痛的原因有很多种，可能是消化系统的问题，也有可能是阑尾……或者说行为中的不当作都是有可能造成这个腹痛的。”医生说着不由地抹了把额角，继续与连诀说，“的原因目前还没办法直接判断，可能需要沈先生个一步的检查。”

他尽可能地一一细数自己怀孕期间上现过的状况：“怀孕初期我有服用过少量的抗焦虑药，饮上也不太规律，并且有过几次超负荷的剧烈运动。之前现过几次晕的况，类似于低血糖，最严重的一次有过短暂的意识昏迷，但肚痛是从昨天才开始的，之前没有过。”

房间里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

医生迟钝地了声“好”，再次看回沈庭未的神里莫名多了一丝怜悯：

“坠痛，现在好一了。”沈庭未的嗓还哑着，“昨天午剧烈运动以后也疼过一次，中间休息了一晚上又不太疼了。”

“沈庭未！”连诀严肃地叫了他的名字，微眯起的眸里迸的神有些危险，沉的声音里带着警告，“犯病也要分个时候。”

“医生，”他略垂，避开医生的视线，艰难地开，“我……有没有可能是产？”

医生在他腹轻：“是怎么个疼法？持续着疼还是阵痛？是坠痛还是绞痛？”

他沉默的时间未免太长，一边的连诀可能看不去，替他了回答：“没有很剧烈。”

但他知自己没有退路，别无他法，否则也不会来找连诀自讨羞辱，所以哪怕在别人中再匪夷所思再觉得可笑他也必须得着说去。

沈庭未搭在两侧的手攥在一起，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