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

        相似的吵架，相似的无助，她又想要逃回钤的边，躲卫生间打开手机。盯着骤然亮起的屏幕，前些日的事跃上心，一时却迟疑不已。他说相信她能理好人际关系，不愿她躲在自己的后，一味逃避现实。

        以前的他真的温柔，可以像菩萨包罗众多与己不同的事，却学不会收敛外在的锋芒，教人以为疏冷又难亲近。所以他寂寞，她们住在一个家里，都只是无声无响地各自空耗。时间逝，被伤害所致的洁癖让他容不沙。但他看起来倒像是和光同尘，什么都能接受，散发着魅惑的妖气将人引诱，却不再半真心，而是半真半假地告诉她，你猜猜看。

        程凛似想些聊胜于无的让步，但反将话聊得更死。

        好不容易她才发现绍钤跟以前遇到过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就算他不是父亲，她也想接近他。人不能简单暴地象成官，当然男人也不是只靠鸡巴活着――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态恍若还是少年的他。人世故未曾磨损灵魂中纯真烂漫的分，变化的只是外在的光晕。

        能得到吗？

        杳很确信她是在骂自己。凛若知她与钤的事，态度只会更恶劣。她说不话，抬望见凛的瞳被逆光照得通亮，再度劈盖脸地受到凛上漫溢的幸福与骄傲，天真，无忧无虑。此时杳也不得不相信了，她们就是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她想他。

        “你才是。我快要觉得自己不认识你了。”她已经疲倦地无心解释，自己唯一认识的阿宅就是林稚，所谓“认识二次元那些人”本无从说起。但凛就是这样，擅长给别人贴标签，并由标签对所有的人际关系收纳整理，遇着不同类型的人，就投其所好换不同的面孔。这也正是她擅长学习的秘籍。

        但这样对他不公平。

        她前所未有地到被彻底遗弃的恐惧。与钤的关系不会为世所容，他一人揽所有，东窗事发的那日，难免落得千夫所指。

        凛继续：“顾好前的事，少看小说、漫画和番吧。虚构是虚构，现实是现实，很多夸张的剧，不会发生在我们上。你不该用同样的光，丈量不同的世界，会失真。”

        钤定会轻蔑地说，他本不在乎任何世人的光。可她会心疼，不愿再看他被伤得千疮百孔。许多事本该由她们一同面对。

        她上哪再去找一个这样的尤？

        杳从凛边离开时，她拽住杳的衣袖，怅然：“我觉得你变得不一样了，自从上了中，认识二次元那些人以后，变得让我陌生。”

        又或者是她太年轻，从未意识到乱的严重，却已然走上这条没法回辙的死路？

        “我还是无法同，敬而远之是我能给予最大的尊重。不可能生活在一个世界里。你能想象自己边的任何人陷这种不正常的丑闻吗？不能吧，光是稍微设想，就足够失礼了。”

        钤当然心甘愿被她骗，无论几次都愿意。

        这次再装病想见他，况就变得像狼来了的故事。

        好端端的人，何以就堕不正常的支离破碎？为什么人想要乱？若是一定要有什么为堕落负责，谁又承担得起？是与生俱来的不幸？无法治愈的童年阴影？什么都推给命，推给原生家庭，人仿佛只是以既有程序定制来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