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来报，有位叫曹月梅的拜见太太。

冯栀晓得遇见苑芳后，月梅一定会找到这里来，想了想吩咐：“我不认识她，没必要见！让她以后也不要再来！”

隔了几日，看门的又来报，那位叫曹月梅的天天在外面等，求见太太一面，冯栀拿着画册在给妮妮讲故事，也不抬：“她等就等，以后没必要再来同我说。”

自此倒清静了

中秋节过后的某个周末，冯栀正和毓贞坐在客厅里说话，有佣仆打起帘：“周先生和郝小来见。”

毓贞还要问是哪个周先生，冯栀已起笑迎过去，她侧望向门，正是晌午，阳光透过玻璃照来，一片黄璨璨的光影，那男不经意地率先走来，因为没有心理准备，就听耳边响起炸雷，轰隆隆的整个人都被震颤了，她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周希圣，他微笑着和冯栀说话，那音浪却不偏不倚地直往她上扑，像海啸兜盖脸地打来。当她想起要躲到房间里时，他们已经走到她面前了，冯栀简单地介绍，她看向郝小，和冯栀、甚和她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小小的，粉团脸，一笑起来两个酒窝，有些像兔般可。

冯栀拉起郝上楼，要给她看选好的衣料。毓贞只得朝周希圣虚晃了手，勉力笑：“许久没见，周先生你坐啊！”复又刻意坐来，不知怎地沙发咯吱响了一，明明声音轻微，她却觉得犹如一声巨响，还非要解释：“这沙发的弹簧是不行了，坐总咯吱咯吱的。”周希圣只笑了笑，没有言语，幸得张妈过来斟茶，给她解了围。

周希圣也没想到会遇见毓贞，记忆里还是少女明丽的样，实在和前这个阴郁的憔悴妇人难以划上等号，她看上去，似乎过得并不太好。也不晓得该说甚麽，只觉得时光之河在她（他）们之间哗哗地淌着。还是毓贞先开，她抚抚鬓脚，笑：“你和阿栀还是从前的样，只有我老了！”

周希圣摇摇，毓贞也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接着说：“郝小活泼可，和你很登对，你们要结婚了罢？”

周希圣颌首：“这趟来上海买些结婚用品，回去就办酒席，若不是金山太远，定要请你和你先生来参礼！”

毓贞的脸忽然变得很冷淡，端起咖啡抿了，方低说：“我才打完一场离婚官司。”她又惊觉过来，话里着歉意：“对不起，你这里正喜喜的，我实在是扫兴！”

周希圣摇摇：“你也不要太难过，像阿栀那般的生活，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毓贞心底恍恍惚惚地，她说：“我哪里能和阿栀比呢，她的人一直都在她，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周先生，你是知的呀！”

她这一席话，周希圣很难回答，沉默了半晌，站起笑：“她们在楼上许久了，怎还不来，我看看去。”张妈连忙走前引路。

毓贞的泪如雨抛。

等他（她）们再从楼上来，客厅里已是空无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