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雪橇狐

        倒数第七天。

        在没有星空、罗盘失效、失去参照wu的qing形xia，L与德克斯特采取了最笨拙的方式。在迷雾笼罩前的最后一刻锚定方位，jian定不移地向前推jin。他们竭力减少人工驾驶造成的误差，保持不动，全神贯注。

        当L接手从他手里接手过方向盘与油门时，德克斯特方觉察手套之xia他的掌心又湿又冷。要知dao这在北境非常难得，德克斯特都快忘了他的汗xian还在工作。双手湿汗涔涔，他将手从手套中chouchu，寒风一chui，冷得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嘟囔抱怨几声，瑟瑟发抖地回到舱房，钻jin睡袋。睡袋中仍有些余温，他捡了个大便宜，他顿时觉得舒服许多，很快就沉沉坠ru梦乡，和他那只火山兔重逢。

        L独留在驾驶间。孤shen一人的夜晚令她神经活跃，但她什么都不想思考，她渐渐地清空了纷乱的思绪，甩掉识海中嘈杂的声音。jing1神屏蔽术，她堕落成为黑暗向导后的必备技能。片刻之间，凯瑟琳，罗南，德克斯特，莱温，还有一些其他人的jing1神声轨，集ti噤声。

        她花了一段时间适应这种静寂，随后失败地察觉她听不chu什么。在某种意义上，她也是「残疾」的：失去了绑定伴侣，失去适pei度最gao的延展五gan后，她接近于失明失聪。

        但她不能展lou犹豫。犹豫是ruan弱的ti现。

        她笃定而jian定，必须jian信一切代价她都可以全然接受。

        拉面店散伙后的夜晚，她独自走在前方，凯瑟琳在shen后踩她的影zi玩。很难想象，两个加起来快百岁的女人有玩心大胜的一面。那一天的夜晚里飘dang着难以说chukou的诀别。

        凯瑟琳跟在shen后，唯一能留住的只有她折叠影zi尾巴的一dian尖。

        “真奇怪。”凯瑟琳突然说。她shenti前倾，将她的影zi榫卯jin另一人凹陷的腰窝，那里装载脾胃、肾脏，承载人ti基础yu望的容qi，“我好像今天第一次认识你。”

        “为什么？”L在前方没有回tou。

        凯瑟琳始终gao傲，就像她从未说chukou的话语。她聪明地维系一种平衡，她与她之间心照不宣的微妙联系，jin一步会燃烧，退一步会冷却的关系。她从不言明她的嫉妒、贪念、失落与彷徨。

        “我和你认识快三十年了。”凯瑟琳说，“有时候你距离我很近，有时候又很远。”

        “凯瑟琳。”L说，她说得快，语气却很柔和，“听我说……”她有些哄骗，程度很轻，但足够了，“你是最优秀的哨兵，这毋庸置疑。但我不能承担任何失去你的风险。”

        “所以我说我好像第一天认识你。”

        “你说话的时候我在听，我说话的时候你却假装问题不存在。你假装你不会死，你假装你一定会赢。你选一个和你最不匹pei的哨兵*【1】去送死，甚至，你不打算与他jing1神结合。”

        “你把LX-2047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