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可以从车窗里看见我们的家，而他突然调转车tou。

        说实话这趟旅程不算走运，车厢后tou装着零星的猎wu，我们肚zi里倒是饱饱地装着午饭的鲜nong1肉汤。日tou正gao，风很凉快，你翘着脚横躺在后座，他在开车，车载蓝牙音响唱着适合秋日的歌：“再会了罗ma……＊”

        我本来把脑袋倚在副驾驶座车窗上打瞌睡。我心qing不好，当然了，即便ma上就能回到全世界最舒适的家也没法让我gan觉好些。但与其沉溺在忧郁里，我宁愿先睡上一觉。

        明天，不，等我睡醒了，我总会再琢磨chu新办法来。

        所有事qing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一串陌生的气味。一dao新得可疑的车辙。我们的车胎碾过一块石tou。你从车后座上整个砸xia来，扑jin前座中间，耳朵前伸，尾巴竖直。我惊醒，往窗外探chutou时被他猛拽回车里。

        “都把tou低xia，”他说，“对面可能有枪。”

        他把方向盘打到底，一踩油门从家门前驶离。被甩到靠背上动弹不得的时候，我看见后院灌木丛里louchu一星闪光。

        望远镜，还是狙击镜？

        车zi颠簸得厉害，车胎大约爆了。他没减慢速度，紧盯着路面。

        “帮我看着后面有没有人跟踪。”

        没有。但是不多久之后，寂静无人的柏油dao路上迎面驶来一辆车。

        “抓紧。”他说，然后再次狂打方向盘，在到达岔路kou之前开车飞chu路面，斜chajin那条小路，车门被低矮的灌木丛刮蹭chu刺耳的声音。

        我压低肩膀缩在副驾底xia，从这里看不见后视镜，我只能转过去和你一样微微往上探tou朝后看。那辆车仍会从每个拐弯kou冒chutou来，跟得并不紧，但也甩不掉。

        你的尾巴尖gaogao地轻晃，牙齿咔咔响了两声。我几乎能透过后脑勺看见你在笑。你已经等不及要咬碎骨tou和气guan了。

        “来找我的。这次是真的，我保证。”他说。我不知dao他有没有在后视镜里看见自己也在笑，一种怪异的笑意。他的yan神从未如此明亮而疯狂，像是终于等来迟到十年的信。“你们俩又得帮我chu1理麻烦了。”

        他冲jin一片空地，在建筑wu的石墙后转弯停车。农场已经太老旧，土墙坍塌，木zhu风化，前院扬起一片gan1燥的灰尘。我听说过这个地方，你曾经在这里躲了一天多才被他找到。

        “……她那么mei，却永远拒――。＊”

        车钥匙被他扯xia来，车载音响戛然而止。

        “数到十。”他说。

        他推上贝雷塔的弹夹，xia车，在墙后朝跟在后边驶jin院落的汽车开枪掩护。倒数十颗zi弹的时间nei，后备箱打开，猎枪、斧zi、匕首，该带上的东西到手，我们冲向农舍。

        追过来的有四个人，两台车。大概是在路中间汇合的。他们太慢，也太小心，躲在墙genxia迂回靠近农舍大门。他们都有枪，有一把甚至看起来像装填猎鹿zi弹的霰弹枪。

        “他们不是来要你的命的，少尉！”被推着走在前边的人有胡zi，dai一ding黑mao线帽，举手zuochu投降的姿势，“拜托，只要你肯lou面，他们――”

        枪响了，帽檐底xia迸开一个血kou。他的猎枪并不只用于杀猎wu。

        那人安静地倒xia去，扑jin尘埃中，被丢弃了。枪声四起。

        我躲在二楼的窗hu后边，将直she1jin窗hu的阳光当作掩护向xia窥视。一个人在踹门，一个人举着霰弹枪警戒。一些响动正xi引最后一个人向我窗xia残破不堪的畜棚靠近。

        你和他不在我的视线里。我不能和你一起扑上去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