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姨娘，确实多才多艺。

就发脾气？”

        绍宰宜挑眉：“那后来呢？”

        登时得他倒一凉气，虎躯微震了一。

        “王爷当然不愿。”哲夫人垂眸，幽幽，“他早已命人将遥藏后园佛堂，连贴侍从都不知去向，可……皇上还是知了。那夜之后，王爷连问三次，遥只是低，一言不发。灯如豆，照不透那低垂的眉。他终于明白了，明白了无法改变的旨意，也明白了她的沉默，便是顺从。整整三天，王爷不饮不不休，独坐书房，一盏清茶凉了又，朱砂墨磨了又。那一封奏章，他写了足足一个时辰。晨光微曦，侍从来时，只见王爷倒伏在案上，脸苍白如纸，唇角未的血痕与案上的墨迹混作一，一封血泪交织的奏章，尚未透。”

        “当年王爷尚是世，风华正茂。府里送来一个新丫鬟，名唤遥，琴棋书画样样通，模样更是百里挑一。她不是那种艳压群芳的烈，而是墨淡描似的柔婉，波轻转间就叫人魂魄漾。王爷见她第一，便动了真心。”

        哲夫人看向绍宰宜，语气缓慢如滴石：“从那以后，王爷再未信过任何女。他说，女人不过是权势游戏中的筹码，他不愿再为谁一滴血。”

        德艺双薪哲夫人吞了唾沫，慢条斯理地：“姨娘也是听一些老仆人嚼，说他还在王府当世的时候，上了一个份卑微的侍女，两人投意合你侬我侬，结果呢，后来皇帝也看上她了。”

        “现在，该我享用宜儿年轻鲜的肉了。”哲夫人莞尔一笑，将谆亲王那沉重的故事抛之脑后。

        难，这就是父王大变的原因？绍宰宜心中好奇，追问：“然后呢，姨娘你别卖关了，待会宜儿好好地翻你。”

        接着，她张衔在嘴里，笑颜如花。

        哲夫人低声：“后来，皇上驾临王府，临走之际，留一语，言辞不重却不容拒绝――‘朕今日来王府，邂逅一绝，名唤遥，可愿献与朕作一解乏？’”

        哲夫人始终保持着妩媚的微笑，崇拜的神，“呲溜”一声，在他上用力压着旋了一圈。

        哲夫人顿了顿，幽幽叹息，“王爷那时脾气极冷，对旁人不假辞，可遥――她是第一个能叫他笑的人。他们日日在园中品茗赏花，读诗谈书，几乎形影不离。王爷甚至传话人，不许旁人随意碰她丝毫。”

        得恩赐者许诺，哲夫人也不再隐瞒，说起了谆亲王的故事。

        “那遥……”绍宰宜若有所思，故事冲淡了他的注意力，也没那么难受了。

        “你以为她只是被迫？”哲夫人轻笑一声，底却无丝毫笑意，“王爷原也这般想。可几月后他赴宴，那女已是‘昭仪’之位，坐在皇帝旁，红妆艳服，当着所有人的面，朝王爷施礼，却没有一丝旧。更有甚者，她竟在席间赋诗唱和，句句揶揄王爷‘多误人’，还满面风地为皇帝斟酒。那时王爷站在席，手中的酒盏都碎了。”

        这句话极为骨，瞬间燃了绍宰宜的，本已半的圣突然暴起，猛地弹到哲夫人脸上，留一条状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