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且狼狈，她有些恼。姚乐意透过昏暗的光线瞪着车里的人：“你发什么……

        她其实并不是没看到方柏溪对她献的那些殷勤里藏着的……真心。只是――

        烟熏火燎的气味令方柏溪脑清醒了，听着姚乐意的话，问了一句，“怎么说。”

        听到“车技”二字，方柏溪心底冷笑，她到底是真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松了油门，摇车窗烟，烟雾缭绕间，思绪愈发混沌。

        本意是要说这句，然而没能说。

        你发什么疯。

        “可以。”后传来她漫不经心的应允。

        “刚才车上的事，你必须给我续摊。”

        姚乐意盯着远去的车，赞赏：“你朋友车技不错哦。”

        方柏溪跌驾驶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迟迟未火。夜风灌车窗，他着眉心，脑海却翻涌着被姚乐意屡屡拒绝自己的窘迫瞬间。原以为早已释怀，此刻才惊觉，自己早就困在她心编织的网里，越陷越深。

        正想着，刘一阁的车轰鸣着而过，轮胎与地面摩刺耳声响，紧接着嚣张的喇叭声炸响，那人探，脸上尽是得意忘形的笑。

        车重新动，前方旗帜招展。方柏溪默不作声绕过两人，大步走向座驾。

        刘一阁突然扒着车窗探，兴奋喊：“柏溪！难得遇见女，一起喝两杯啊！”

        接着从包里掏镜，专注地补起红，朱唇轻启：“还有你和刘一阁合作的那桩生意，最好留个心――太深，稍不留神就栽去了。”

        他紧攥了拳，试图驱散心那烦躁，自我劝：“方柏溪，别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天涯何无芳草，何苦在她这儿耗着。找个听自己的，不好嘛？”

        “都开着车，喝什么酒？”方柏溪也不回，话音刚落，引擎轰然轰鸣。不等刘一阁再开，车如离弦之箭冲山，扬起的碎石在路灯划细碎的光弧，转便消失在蜿蜒的夜里。

        一辆辆跑车的引擎声渐远，整个山忽然只剩他一辆车，陷一片怪异的安静。

        刘一阁此人绝非表面所呈现的那般貌岸然。其骨里堪称斯文败类，不仅对妻施以拳脚暴力，在隐匿资产方面更是工于心计，手段阴诡，深得令人咋。

间似有钩。刘一阁结微动，心脏不受控地漏半拍。

        姚乐意刚想要打开她这边的车窗，瞬时，玻璃来了，方柏溪在他那一侧给她开了。

        “方柏溪，上山那车技把你吓傻啦？”姚乐意拉长语调打趣，余光瞥见他紧绷的侧脸，忽地想起自己上山时风驰电掣的车速，暗想这家伙怕是还晕乎着呢。

        三秒的寂静后，她抬，透过车后视镜直视着方柏溪。

        “车技，你确定？”

        方柏溪大约是真吃错了什么药，掌住她的后脑勺像是用了全力来吻。

        烟草气就那样突然铺天盖地围涌来，顺着唇渡心肺。一个过于烈的吻，压制住了姚乐意所有未能成型的怒意。

        姚乐意说了句“自己查”，却突然间被拉住左手腕，旋即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被压在椅背上，右手抓住安全带才勉稳住形。

        方柏溪轻嗤一声，这女人只给看，不给吃，渣女!

        “怎么，你有兴趣了？”

        一路上，往日里咋咋呼呼的方柏溪竟沉默得像换了个人。姚乐意握着安全带，几次从后视镜瞥向他，心里泛起微妙的不自在。

        “表里不一的人，向来不了我的。”姚乐意垂眸，手指轻轻叩着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