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儿找到了第二段。

        终端逐步退连接程，椅背缓缓复位，指示灯由白转蓝。明达睁开时，前的天花板泛着一层陌生的光，她花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现实。意识沉淀之中，她还有些恍惚，但在一恢复对重力的知。

        扬西看了明达一，接过她脱的应设备，把那些线缆收整好放设备托盘。

        明达轻轻嗯了一声，神没离开苏珊。

        这一段，比前一段更深，接早已被重命名为模糊常量。

        苏珊沉默了一，神略有迟疑。她像是在衡量什么，最后低声：“我那时候的上司叫维斯，现在是副所长。”

        短短几行，嵌在常规反应模块中。她愣了一，继续追踪源。转路径一环扣一环，直到第二十层。

        “我想见他。”明达，“或许我的问题只有知人才能解开。”

        扬西此时也睁开。

        她顿了一，“你如果直接问他，不但不会得到回答，反而可能会被重新……清理。再来一次，我们未必还能保得住你。”

        她盯着它们，站在那里，安静许久，指尖在虚拟作台上划过一次又一次，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动。

        前的光线一一散去，神经回路层层解除，通消失的瞬间，她好像听见自己心脏沉沉落一拍。

        那一瞬间，明达终于松了一气，她：“谢谢你。”那两个字说得很轻，却并不敷衍。

        明达看了他一，眨了眨睛，将椅背撑直。绪还没有从记忆的深层脱离，但她知现在不能沉溺。她简明扼要把刚刚看到的一切尽，和自己的分析推断尽可能清楚地传达来。

        “嗯。”苏珊了。

        苏珊没有回应，只偏过看向窗外，研究区外已是夜，天幕如沉海，偶有飞行灯光划过边缘。

        他的虹膜重启闪过一阵光，等视觉模块重新归位，他第一时间转寻找明达。当他看见她好好地坐在那里，额前带着些汗，嘴唇燥但神清醒时，几乎就要冲过来。

        苏珊随即补了一句：“但我会找机会打听。周例会时，他通常会单独留我汇报脑科学组的度。我可以旁敲侧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

        她默默退代码库，回到意识浮层，看着自己逐步接近的“退”命令，然后退她连接。

        接着转看向苏珊：“你还记得你说过，那次在南区看到我，却被上司阻止继续靠近？”

        他动了一步，肩膀已略微向前，但在视线扫到站在一旁的苏珊时，又顿住了。他行收回动作，只将手垂在侧，像用尽力气抑制着绪，声音低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实验室的灯光自动切换至离开模式，明达率先走向，脚步一如平常，背影却略显沉静。扬西在她侧，两人并肩穿过走廊尽，苏珊随后关掉最后一盏灯，走控制区。

        这一夜无风，城市天光沉默。

        “今天也不早了，”她抬起腕表看了时间，“我们先休息吧。你现在不该再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