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嘴贱！”

        汪成阳不放，跟对面的冯君同商量：“打也打了，她这个人要面，你就跟她个歉吧。”

        已经有其他同学过来，认打人的冯君同和挨打的欧雪，交接耳指指。

        冯君同无所谓地耸肩，冲欧雪挑衅一笑：“你不打我可就走了。”

        “贱货烂母狗！你给我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

        怒火中烧的欧雪破大骂，走去两步的冯君同回：“随便你，反正我一无所有，倒是你要小心，哪天把我急了，我保证让你后悔认识我。”

        “你――”

        欧雪气结：“贱货！”

        “骂就让你骂个够好了。”

        反正少不了一块肉。

        冯君同挥挥衣袖走人。

        真实的心，却远不如转的背影潇洒，一走酒楼便靠到了最近的墙上。

        一动不动站着发了几分钟的呆，才想起该看一看手机。

        没有任何未接电话和来信，她又打开通讯录，拇指停留在郑韬一栏上，久久不动。

        他捧着花站在银杏树的画面犹在前，无论是净的打扮亦或温柔的笑容，都是她所向往的。

        她是真的为他心动过。

        思来想去，觉还是当面说更妥当，她退通讯录，打开地图搜索最近的存款机。

        背包里是接来两个月的生活费，她要去存起来。

        酒楼离大学城十来公里，存完钱去搭地铁，从大学城站来，时间还八不到。

        地铁附近人来人往，有同站车的男孩问她要电话号码，她笑笑说了句抱歉，对方没纠缠，大方脆地走了。

        这个社会的规则不就是这样，你若无心我便休。

        她披散发遮挡住脸，再上卫衣帽，一扎无边的黑暗里。

        即使她把脸藏起来，顾文钦还是认了那个慢吞吞走来的人是她。

        接到汪成阳的电话后，他就直奔大学城等在寝室门，见她没注意到自己，挪一步站到她跟前。

        “抱歉，让一让。”

        她垂着耳机，沉浸在个人的世界里，打算从他边绕过去。

        顾文钦住她的肩膀，“是我。”

        她过了一会儿才抬起来，无可奈何地摘耳机，“如果你来是想让我去歉或者打听那个男人是谁，那就可以闭嘴了。”

        她后退几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现在冯君同的底线就是她的母亲。

        他的目光围绕着她，许久才说：“你现在耳机的方式，跟以前不一样了。”

        “……”

        冯君同一脸莫名。

        顾文钦扬了扬手臂，说：“以前你上课的时候，会把耳机线藏在衣袖里，耳机从袖伸来，再用手撑着。”

        假装认真听讲的样，其实心思早就飘去九霄云外。

        “不过还是喜穿卫衣――”

        “你到底要说什么？”

        冯君同别过去，一副不耐烦的表，没忘记他吻自己一事，更不想听他提起过去。

        没人会怀念自己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