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过面朝窗外，沉闷地说：“我知我很无趣，如果你对我没兴趣了，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你。”

        她这个表哥有多矫她清楚，读书时从不去堂就是因为不想用别人用过的餐，像刚才那样吃冯君同的剩饭，光只是帮忙没必要。

        陆胤不甘就此离开，窦玟雨过来拽住他一只胳膊将人拖走，回冲两人挤眉：“表哥再见，学再见。”

        他说着发动汽车，与校门完全相反的方向。

        “谁跟你说的你很无趣？”

        “你喜那个打篮球的？”

        他在她旁边落座，语气平平地回：“嗯，忙完就回来了，打你电话没人接。”

        陆胤也回，跟她挥手：“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努力让学上我！”

        啊的，冯君同听得耳一红，僵地挥手：“再见。”

        没跟门的人一起走，是因为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冯君同本想抿茶掩饰心的慌乱，被她这一声表嫂惊到，呛得连声咳嗽泪不止。

        一问一答，其中的熟稔让窦玟雨不明所以，只能笑，“冯学跟我表哥的同窗谊还深厚，哈哈……”

        冯君同原是想不醉不归，全被他换成了鲜榨果汁。

        所有行为一气呵成，冯君同想拦都来不及。

        “我……”

        他拿起她面前的碗筷，因为心低落，冯君同吃得不多，一碗米饭才吃了一半，他端过去后，夹了一筷最近的蔬菜，无比自然地送到嘴巴里。

        ―――

        “什么？”

不是说不用过来了吗？你怎么还来？”

        “跟他聊天你似乎很开心。”

        前言不搭后语。

        她就不该选在今天请客吃饭。

        窦玟雨将顾文钦拉到一边，迫不及待地问：“你认真的？”

        “对对对，时候不早该走了，明天还要上课。”

        顾文钦拦在她面前，“我有话要跟你说。”

        “嗯。”

        “学喜的人原来是玟雨表哥吗？”

        话音未落，目瞪呆，视线在他们俩之间逡巡，最终落在冯君同上，“表嫂？”

        “去车里。”

        赵一丹识趣地提前溜了，一行人站在酒楼门，冯君同挨个儿跟众人别。

        喧嚣闹的酒楼门一时间只剩他们俩，她抿唇耸肩，说：“我也该走了。”

        车厢里，两个人各在正副驾驶上。

        酒足饭饱，顾文钦去结的账。

        顾文钦皱眉，桌握住冯君同一只手扣在掌心里，说：“我跟她不只是同窗。”

        冯君同像是没发现他的到来，依旧在跟陆胤说话，赵一丹胳膊肘蹭她，示意她看后面。

        “有时候选择跟谁在一起，不一定是因为喜，还可能是因为他合适。”

        同窗谊？

        “此话怎讲？”

        别让他猜。

        “我说过不来？”

        他神自然地牵着她的手，眸光温柔似，“再来杯茶？”

        她沉默了半晌，告诉他：“我们都有权利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去追求更好的人。”

        晚了。

        寒风呼啸，人来人往，的确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他走到冯君同旁边，跟一同来的服务生说：“麻烦加一把椅，再加几个菜。”

        手被人握住，冯君同侧，是顾文钦。

        “没必要，用你的就行。”

        顾文钦气笑了，倏忽倾凑近她。

        窦玟雨巴都惊掉了，“你什么时候改吃别人的剩饭剩菜了……”

        她看了时间，跟陆胤说：“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学校吧。”

        他皱眉：“好好说话。”

        ……

        另一边，冯君同送走了所有人，唯独陆胤迟迟不肯离开。

        喝得有多，他想问什么就问了。

        窦玟雨动动嘴巴，“……”

        她停步驻足，“你说吧，我听。”

        嫌弃她木讷，不懂趣。

        冯君同回，短暂的愣怔后是微笑：“回来了？”

        冯君同笑脸一僵，不动声地手，话锋一转说：“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正好有服务员来上菜。她招手：“麻烦给他添一副碗筷。”

        她踌躇了，声音微弱，“你那天……中途停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不了，刚才喝了很多果汁。”

        冯君同微笑着回，声音不大不小，陆胤面上一喜，“所以你并不喜他，只是觉得他合适是吗？”

        呼相闻，冯君同僵住纹丝不动，顾文钦给她系好安全带，嘴角一扯，“让你见识我对你多兴趣。”

        “我没听见，怎么样，还顺利吗？”

        顾文钦扫视她：“好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