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手…”医生的声音卡在咙里。

        空气瞬间凝固，医生听见秦孝拳咯咯作响，监控屏幕突然爆裂，他早上才包扎好的右手在晶屏上拖几猩红轨迹，碎玻璃渣嵌绷带的纤维里。

        “医生你轻！手这么狠？！”林妙冲过来要拦，被他一个侧挡住。

        “打了什么？”秦孝突然抬，那声音令他后颈寒立起。

        “打了...大小一耳光...”

        一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刘助理结了，声音有发紧：“秦先生，秦振业现在在东京…”

        “每日午一去换药。”他抬眸看向战战兢兢的医生，神已恢复成一贯的淡漠。“用德国送来的那批生凝胶。”钢笔突然在“注意事项”栏划深痕，“每天向我汇报伤愈合度。”

        医生站在秦氏大厦頂层的总裁办公室里，额上的冷汗顺着太阳落，他刚汇报完秦希儿脚底的伤势，就看到秦孝沉默地攥紧拳，纱布渐渐被血浸透。

        刘助理立即会意，躬退时悄无声息地带上了隔音门。

        “要脚就给我好好穿鞋！”医生突然暴喝一声，花白胡气得直颤，他余光瞥见门探探脑的保镖，想到待会儿要汇报的伤详，他额角渗细密的汗珠。

        他慢慢直起，染血的绷带一圈圈散落在地。“哪只手打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底燃烧着压抑的怒火。

        可更难的事还在后。

        秦孝转向刘助理，指尖的血滴在地面上：“把他左手废了。”突然扯一抹冷笑，“左脚也废了。”

        这差事比给黑帮老大取弹还难办。

        “一周天不许沾！”医生打断她的話，绷带缠得几乎要勒肉，他手忙脚乱收拾药箱时，金属械碰撞慌乱的声响。

        “秦小若问起...”医生壮着胆开。

        消毒棉重重碾过伤时，秦希儿倒冷气的声音让他手指微顿，但转念想起秦孝那句“她要是敢不要命地跑，你就给我往死里消毒”，又狠心多倒了些双氧。

        “说是林妙叫你去的。”秦孝合上病历本，“我会和她打好招呼。”

        “还有...”医生咽了咽，白大褂后背已经湿透，“林小说…秦振业长打了…”

        秦孝重新落座，慢条斯理地湿巾拭指的血迹，染血的笔在他指尖转了个圈儿，轻轻在病历本上。

我这双脚还要！”她几乎是条件反地喊来。

        “我知。”秦孝拾起一块玻璃碎片，慢条斯理地划开新绷带，“所以让黑崎组的人去接机。”锋利的边缘抵住自己左手腕相同的位，“就说我送的践行礼。”

        “现在知疼？”镊尖故意划过伤边缘，满意地看着她疼得抓住沙发扶手，“秦家大小就这么不惜自己？”话一就后悔了，这语气简直跟秦孝一模一样。

        秦希儿突然抬，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警觉：“是他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