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心珏拿起手机又放，屏幕暗了又亮。沈卿辰余光扫过她绷紧的指节，忽然开：“还没玩够？”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我以为你早该腻了。”

        “因为你知——”她转看向温以宁，神认真极了，“你是主角啊，你得上所有的磨难，也得上最后的拥抱。”

        语气冷静得像早就看透：“所以啊，我从来没指望能全赢。”

        “所以啊，不要怕现在的泪。那只是你在兑现曾经那个自己的承诺。要完整地，定地，走完你选的那段故事。”

        “他那人就是闲的，事儿不整到所有人都得抬看他一，心里不踏实。”沈卿辰了眉心，“明天八成校董席上要炸雷。要是我没猜错，还得顺带把我拉。”

        桑心珏抬看他，没有立刻回应。她指节用力住手机背壳，指骨微白。沈卿辰这语气，她听了十几年，自诩早就习惯，但那一瞬，还是有想翻脸。

        她笑了笑：“腻是不腻，要是你哥——”她顿了顿，唇角往上牵，“我跟他本来也没。我们各取所需，怎么合作、玩到哪一步，那是我自己的事。你觉得我还要考虑他？”

些让你心发闷、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绪，其实都是你自己挑的。”周若涤说，声音温柔极了，“你指着剧本上那一页说，这段我想经历。我想知它到底有多痛，才得上我以后变得多勇敢。”

        桑心珏没说话。

        她低，指尖轻敲亮了手机，又顿住。屏幕光照在她脸上，像压着一局未完的赌盘。她盯着那光片刻，然后收了手机，靠回椅背，闭上。

        「Luc」：明天校董会，你俩别忘了席，哥哥我有话要说。

        桑心珏挑了挑眉，语气冷淡：“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

        夜风掠过，温以宁的发梢轻轻扬起。周若涤的声音混在风里，像是在她耳边说话：

        “想不到你还有这么煽的时候。”她声音闷闷的。

        温以宁眶微，不知是风的，还是酒意作祟。她突然偏过，靠在周若涤肩上。

        他又说：“你就不怕我哥有意见？他要是掀桌，你这局棋还怎么？”

        沈卿辰：“我哪儿那么闲。就是好奇，你那小女朋友，要是知你这儿一边联姻一边暧昧，她还愿意跟你耗？”

        沈卿辰没有接话，修长指节在手机边缘轻叩两。车厢陷沉默，只有空调风细微的声响，像一场无声博弈前的倒计时。

        她回，唇角带着刚才那带刺的笑：“怎么？你想替他我？”

        “嗯。”周若涤笑了一声，“我不光会学习，还会哄人。”

        沈卿辰嗤笑一声：“他除了泡妞，还能说什么正经话来？”

        她其实没资格，他们这个圈，从来不讲。权势越，绪越稀薄。她从小被母亲教育得清清楚楚：兄弟是对手，朋友是资源，婚姻是博弈桌上的筹码。所有人都不过是浮在棋盘上的一枚棋。

        「Luc」：你俩少装没看见消息，是不是挨一块说老坏话呢？

        另一边的沈卿辰懒散地靠在后座，手机屏幕的冷光在昏暗车厢里骤然亮起。他垂眸扫过消息提示，指腹在三人小群上停留半秒，唇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

        沈斯珩是沈家老爷钦的接班人，虽然表面份藏得死，但圈人早就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他行事极稳，绪克制到极致。那种人，不是她能拿得住的。

        远教学楼的最后一盏灯灭了，整片校园陷柔暗的夜里，只剩她们两人的影，被路灯拉长，静静并排在一块。

        前排的桑心珏闻言，撑着巴偏看他一：“你觉得他想搞什么？”

        想到沈斯珩，她底却闪过一细微的波动。

        他话音刚落，群里又一条新消息：

        她们之间没说破的秘密，像风过树梢的影，轻轻摇曳着，却从未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