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吃。”

        “那现在吃也可以？”

        她笑了笑，没接这句。风得她鬓边发有些乱，她随手把发捋到耳后，动作利落而轻巧。

        “我送你到地铁。”

        “还行。”沈时安坐在她右边，留了一个刚好不多也不少的距离，“作业不多，就是有人喜组团聊废话。”

“你等很久了？”她看到他，笑着走近。

        他们一前一后穿过游人，走到河边那排靠墙的木椅旁。人不多，阳光正好。远有艺人在拉大提琴，音准不差，节奏缓慢。河在风里泛着涟漪，灰白的船只缓慢驶过，留一切痕。

        她的动作一向不多余，也不慌张。说话的时候喜看对方睛。

        两人都没再说话，坐了几分钟。河对岸有游客在拍照，也有孩在追着鸽跑。偶尔有脚踏车经过，车铃清脆。

        到了地铁，沈纪雯站定，转看他一：“谢谢你来陪我走一圈。”

        她偏看了他一：“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上学、写论文、偶尔帮忙理事。就那样。”

        她边吃边走：“这味偏甜，你以前不是不吃甜的吗？”

        他。

        “是我约的你。”

        沈时安余光扫过去，看见她耳朵上的是一对极小的银耳钉，款式很素。他记不清以前有没有见她过，大概是有的。她不是会突然改变风格的人。

        她没有多变，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举动，但他看她的时候，总觉得时间比别慢一。

        她笑了笑，又说：“你慢慢适应，别太急。”

        晚上回到宿舍，他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坐了很久没说话。

        他跟在她左后方半步的位置，不远不近。偶尔她脚步慢一，他便稍稍加快一步，再放慢。她若回，他就正好在那个她能看见的位置里。

        沈纪雯了一小杯黑巧味的冰淇淋，沈时安了开心果的。

        “你学校还适应吗？”她问。

        那围巾应该是羊混纺的，不厚，但颜温和，和她衣服很搭。沈时安没抬，只是在余光里一把她收视线里。

        “嗯，我本来也不说。”

        “那你就不说话。”

        他们走得不急，也不算慢。

        她。

        他目光轻微一顿，很快移开。

        她走去，背影净利落。人中她也不显，但他始终能第一找到她的位置。

        她没反应，只继续往前走，嘴角沾了一冰淇淋的印，没注意。他犹豫了一秒，没说。

        “看人。”他说。

        走到河岸尽时，她说：“我六前得回学校，约了人讨论项目。”

        直到她彻底消失，沈时安才转离开。

        “可以。”他说。

        “你呢？”她反问，“来这边两周了，过得怎样？”

        可他发现，哪怕只是一午，他也几乎没有从她上移开视线。

        “没什么事。”他说，“就是还在适应。天气、，反正都不太一样。”

        沈纪雯坐，把包放在一旁，手肘撑在上，往远看了一。

        她“嗯”了一声，没继续问。

        他们起去找冰淇淋店，穿过一段低矮的拱桥，经过几组街艺人，有人在萨克斯，有人在卖手工香皂，还有一个老妇人铺着花布，摆了些中古书与旧唱片。

        沈时安摇了摇：“刚到。”

        “我今天才发现，车站附近新开了家意式冰淇淋店，想去看看吗？”

        她从包里拿一瓶矿泉，拧开，抿了一小。沿着她唇边沾湿了一，光线角度不，却刚好落在她唇上那一微微的亮。

        “你现在怎样？”他盯着脚边一只路过的鸽问。

        他们今天也没讲什么重要的事。就是简单见了一面，走了一段路，聊了几句天。

        他们回程也没多说话。一路人多，但不拥挤。偶尔有风过来，她就抬手挡住睛，指尖掠过刘海，又顺着太阳光眯了眯睛。

        “好。”

        直到她抬手用指尖轻轻抹掉，才收回目光。

        “那走吧，今天天气不错。”她抬看了看天，又补了一句：“难得。”

        她没立刻起，而是坐了会儿，把瓶拧紧，又顺手把围巾往肩上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