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哭。

        李舒乔歇斯底里的状让李铭到陌生，同样陌生的还有妹妹中的皇兄。

        李舒乔摇摇：“你不应该先来看我的。”

        她的泪又要溢来，李铭吓着了，赶紧说实话：“好吧好吧，是我担心你，才借机向皇兄请旨来看你。”

        李舒乔没有回应，嗒嗒问：“王兄、王兄是怎么来的？”

        饭桌上，李镜偶然发现了他的伤痕。

        “不会的，舒乔，”李铭打断了她，语气十分笃定，“皇兄即便再生气也不会为了私愤而去惩戒他。”

        平王妃恨铁不成钢，每输李镜一回，她就要使一些手段罚他，不是关禁闭，就是拿竹条手臂。

        李镜在他心中一直是冷厉在外温柔在心的君形象。李铭并不愿意相信他真的对徐令起了杀心，但妹妹此时的状并不像假的。

        “王兄，算我求你了，你想办法去看徐令一吧，我真的求你了，如果不知他的消息，我会疯的。”

        李镜同他在平王府一起长到八岁，两个人只差了一年，因此读书习武都是在一起的。平王妃好，也不喜自己的儿被人压一，但李镜天生聪慧，不仅师傅们喜他，连武师待他也更亲切。李铭那时骨孱弱，就算熬夜背书也比不过他。

        “那他现在在哪，状如何！”李舒乔急躁地追问。

        她那时候多可怜，亲哥哥被过继给克的先帝，多年不曾与她见过一面，母亲卑躬屈膝在平王妃手讨生活。

        李铭一度觉得，周妃早死就是因为早年受了母亲太多磋磨。因此他对舒乔，一直是有愧疚的。

        “王兄，你不知，他那天有多生气，他还掐了徐令的脖，拎着刀差砍了徐令。”

        “我总要先知你的况，才有余力去考虑其他的。”

        “他会的！”李舒乔尖叫，“他会杀了他的！你信我，王兄。”

        直到里的太监来接李镜那天，李铭都没鼓起勇气找这个不亲近的哥哥说句谢谢。

        转折就在一个午后，他们虽然是亲兄弟，但关系并不亲近，那天午后，因为大雨，丫鬟们送吃送晚了，师傅把他们的午膳分给他俩，两个人罕见地坐在一起吃饭。

        她以为王兄信誓旦旦，一定是知什么，却不料李铭回答：“我并不知徐令在哪，也不知他如今怎么样，只是以皇兄的为人他决不会……”

        所以他只好耐着心：“好，好，王兄答应你，我定会找个机会去看他，别怕。”

        那时候李镜已经登基两年了，她却从小被平王妃养得胆小，改不了，哭也只敢小声哭，就仿佛她还是平王府后宅那个不被待见的女儿，只能与母亲相依为命。

        再之后，一向聪颖的李镜却忽然没了那聪明气，输给李铭的次数也变多了。平王妃心中得意，见面时总要夹枪带棒地讽刺。

        “可是，如果去晚了，徐令他会不会……”

        “可算想起来问了，我还当你只顾着哭呢。”李铭语气轻松，“就那样来了呗，我堂堂郡王，哪里不能去？何况是亲妹妹的宅邸。”

        等到少女噎着停止哭泣，两只睛已经红地不能看了，李铭还有闲心笑她：“这是哪来的红兔？”

        李铭跟在她后，几次要坦白，却都没勇气。直到七皇也夭折，先帝终于放弃，转而打算过继养，平王妃畏惧他克的传闻，把李镜推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