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挑戰來臨

        電話響了第三聲，林芷涵終於還是接了。

        母親的聲音帶著難掩的壓抑：「妳回家一趟，現在。」

        她沒問原因，只答了一聲：「好。」

        沈澤陪她回去，一路上都沒開kou。車窗外閃過熟悉的街dao，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個gao中生——準備面對一場期中考，只不過這次，不是考卷，是父母的怒火。

        他們在玄關換鞋時，她母親已經站在客廳中央，雙手交握，臉se鐵青。父親坐在沙發上，手指節不斷敲著茶几，像鼓點一樣密集。

        「芷涵，坐xia。」

        她坐了，沈澤默默站在一旁。

        「你知dao你現在在zuo什麼嗎？」母親一開kou就是質問。「你才大學，還在比賽，居然——懷孕？！」

        林芷涵一瞬間失語。

        「你怎麼敢不跟我們講？你知不知dao懷孕代表什麼？你是運動員，不是家庭主婦！」

        父親這時低聲開kou：「你打算怎麼辦？」

        「我……我會生xia來。」她咬牙。

        客廳陷ru長久的靜默。

        「你要把比賽丟掉？把未來丟掉？」母親聲音微顫，「芷涵，我知dao你從小就倔，但你不能這麼任xing。你還年輕，還有很多機會……」

        「我不是任xing，媽。我很清楚我在zuo什麼。」她抬起頭，「我會完成比賽，我會保護這個小孩。這不是放棄，是選擇。」

        她母親轉向沈澤：「你呢？你什麼意思？這是你要的？」

        沈澤沉默一瞬，才開kou：「是。」

        語氣不疾不徐，卻有種無法動搖的堅定。

        「你有什麼能力？你現在什麼都沒有，能保她安全嗎？能保小孩平安嗎？」

        沈澤不躲不避，只說了一句：「我會zuo到。」

        母親怒極反笑：「你說得輕鬆！」

        芷涵忽然開kou：「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責任，他zuo的比說得多得多。這幾個禮拜，他每天盯著我的體能變化，幫我調整飲shi，連我qing緒不穩他都知dao該怎麼安撫。他不會多說一句話，因為他把全副心力都放在照顧我上面！」

        「我們兩個……我們不是衝動。我們是一起作戰。」

        母親yan眶紅了，終於坐xia。

        「你知dao懷孕不是只有初期的辛苦，還有後期、還有生產，還有未來十幾年……」

        林芷涵低聲說：「我知dao。但我不怕。」

        父親看了女兒一yan，轉頭看向沈澤：「你會讓她繼續比賽？」

        沈澤點頭：「會。但有我在，她只會更安全。」

        「你能保證嗎？」

        他沒說話，只是深xi一kou氣，慢慢握住林芷涵的手，像在許xia一個無聲的承諾。

        —

        當晚離開家時，母親沒再挽留，只輕聲說：「自己選的路，要有力氣走完。」

        林芷涵回頭，聲音穩定：「我知dao。謝謝妳還願意讓我說完。」

        車門關上的一刻，沈澤問她：「還好嗎？」

        她靠在他肩膀，苦笑：「現在知dao比在決賽前知dao好多了。」

        「妳還想比賽？」

        「不只想，我要贏。」

        他低xia頭看她一yan，沒說話，只伸手幫她整理一撮亂髮。

        這場「家族會戰」沒有誰真正贏，但林芷涵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真正的大人。不是因為她懷了小孩，而是因為她選擇了面對——與沈澤一起。

        即使未來還有更多對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