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把手收回贴在自己上，心中涌起不安，“为什么？”

        护工表示他会照顾好我，小相就向他别了，大门关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是五，”她直起腰又去和护工说话，“要注意保持环境卫生不能有灰尘等刺激质。”

        “三吗？”我用力地想看清她的脸，“看不太清。”

        小相接完电话后回来了，说她要先回家，过几天会来接我去手术。

        或许……或许，或许还有机会。

        护工倒是年轻力壮，能毫不费力地把我搬上搬，每天固定时间推我去公园透透气，就像在监狱一样，三餐和睡觉的时间也都是固定的。

        我也嫉妒他，他是健康的，他能看到小相的表，他能走过去帮她拿手里的购袋，他能用专业的吻向她汇报我的恢复状况。

        护工，拿着她买来的菜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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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这个护工要的事好多      这算不算违反劳动法了哦

        “因为我是个负责的人，”她的鞋跟在木地板上敲叩叩声，“毕竟是我把你成这样的，所以我得修复你，手术日期都安排好了。”

        我在她边坐，她没有跑开也没有贴近。

        然后就是沉默，只有厨房里护工炒菜的声音。

        缓缓向她伸手，再次呼唤她，“小相……”

        什么东西哽在，我的声音溃不成形，“为什么……？”

        也不知我现在是什么样，我已经是个中年人了，还真的成了老男人。

        “话说回来，”她忽然开，“能不能别这么喊我了。”

        是去接电话了啊。

        偶尔小相会留来吃晚饭，今天也是，她脱外套后，就坐在客厅另一侧的沙发上，翘起向后靠去。

        为了能尽快像个正常人一样行动，我积极行康复训练，慢慢地也能不靠外力自己慢慢走上一段路了。

        “嗯，还有脊椎修复，能让你站起来正常走路。”

        “我都三十多岁了，而且，”她却主动抓起我的手，贴在她的无名指上，“我已经结婚了。”

        然后她沉默了片刻，说了一声“喂”，之后就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护工也是个话少的人，要不是能听到他的呼声，我都会以为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小相，”我撑着轮椅慢慢站起来，一向她挪过去，想说什么却只能说最无聊的寒暄，“工作累吗？”

        角膜移植后的第三个月，开始能看到模糊的轮廓了，小相来看我的时候，手在我前挥了挥，笑着问：“看得到吗，这是几？”

        我惊讶地抬起，“角膜移植？”

        在我坐牢的这段时间，医学科技有了不小的突破，之前视为不可能的事都有概率成功。我先后接受了角膜移植和脊椎修复，医生说只需要半年就可以恢复基础功能。

        “嗯嗯，累死了。”

        想看看她，不知她现在是什么样。

        她的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在我视野里模糊不清的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