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什么气呢？

        杨栩晨尖戳腮，“我凭什么告诉你？叫声哥。”

        要讲自尊还是脸面？早就没有了，手铐套上的那一刻，他屁也不是了。

        杨栩晨吐雾，沉思两秒，“就你在网吧，姜程带我去找你，在网吧门远远地指着你。跟我说。”他学着姜程当时的动作神态，指中指夹着烟，指着林朽的鼻梁骨，“他。”

        杨栩晨勾过林朽的肩膀，“确实好久不见，什么时候来的？”

        林朽在忍？不算吧，他更多是在诧异自己为什么见到杨栩晨会这般平静，平静到有耐心听他调侃，心全无波澜。

        当时他用姜程给的密码登上游戏账号，里面的装备肤他都散着卖给了很多人，钱最后转给了姜程给的一个账里，他只留来成的一分。

        阴噬的神几乎是瞬间转换的。

        俩人停在院门一颗松柏树，院门的灯过来，他们都半侧光明半侧阴暗。杨栩晨给林朽递了颗烟，林朽说不，杨栩晨直接丢地上，新抖了一颗来叼在唇边，“你们兄弟俩够厉害的，一个在我上飞机之前就联系上我，一个在我到医院之后就跟过来，哇，你俩在我上了？”

        杨栩晨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底一闪而过的惊诧被得寸尺取代，“叫晨哥。”

        唯一的突破就是那个自己从没开过的账。

        可他们是这种关系吗？

        杨栩晨病床，在医生收拾，铁碰撞的声音中他推开了门，“林，朽。”

        林朽毫不知，汤彪不止一次他，人心善恶一念之差，姜程选择作伪证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值得相信了，可林朽还是觉得，那不是他认识的姜程。

        犹豫什么？

        林朽跟着他往外走，“五个多月了吧。”

        没犹豫。

        他掏火机，林朽自然在他嘴边扣手挡风，附上一句晨哥，烟的顺利，杨栩晨也满意，自然愿意说什么，“你想翻案，是吧？不用急着否认，我把你送去的，我最知你多无辜。但我也提醒你，别想了，你的案，板锹掘地三尺也翻不动。”

        紧接着又瞬间恢复如常，哈哈大笑，前仰后合，拍着林朽的肩膀，“坐过牢就是不一样，改造的很有成果嘛。”

        杨栩晨告他，他才知，那个账竟然是他自己的名字，所以倒卖的罪名成立。

        林朽退半步，躲过他橙红星火的烟灰，他目中无人的纨绔样儿，是林朽在锦城见过的独一份。

        林朽勾了勾唇角，‘游刃有余’回，“好久不见。”

        杨栩晨没个站样，唇角鼓个，烟从那儿吐来，脚尖脚跟交错作为支撑，人晃晃悠悠的，雾也随之蜿蜒，“你瞧这胳膊让姜程给我摔得，嗨呦，死手啊，还好我带兄弟过去，不然他今天不得死我？”说完烟丢地上，脚尖抿灭，再一抬半乍宽的距离四目相对，“你也是来死我的？”

        杨栩晨笑笑，“那看来姜程那狗儿找的人，确实呀。”他夹着烟比了个五，“你花了五万，刻了你的份证。”

        林朽终于有了反应，“什么时候？你第一次见我，什么时候？”

        “为什么？”

        “我更好奇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或者你告诉我，那笔钱去哪了？”

        杨栩晨又叼了颗烟，“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候，哇，边为了好多人啊，全世界都围着你转了吧？多傲啊，走到哪儿不梗个脖啊？再看看现在，这叫啥啊？嗯？状元，成语怎么说？造化人吧？”

林朽就站在门外，抬了帽檐一瞬不瞬盯着他，生怕他跑了，杨栩晨毫不避讳与他对视，约有五分钟，医生系好纱布，拍了拍杨栩晨的手说可以了，可以走了。

        大概就是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很久没见了，他远远跑过来拍一你的屁，带着玩笑逗乐的语调喊你的名字。

        他与林朽长大的环境截然不同，整个人的气质，谈吐时眉的神都透着对世事无畏的态度，以至于嘴里说谁死谁这类的话，可信度极。

        姜程也咬定他没给过林朽密码，所以盗取的罪名也成立。